第36章 真作假時假亦真：奇遇手記篇 (3)[第1頁/共6頁]

出處：《聊齋誌異》

是日遊人如堵。堂上四官皆赤衣，東西相向坐，時方稚，亦不解其何官，但聞人語嚌嘈，鼓吹聒耳。忽有一人率披髮童，荷擔而上，似有所白；萬聲澎湃，亦不聞其為何語，但視堂上作笑聲。即有青衣人大聲命作劇。其人報命方興，問：“作何劇？”堂上相顧數語，吏下宣問所長。答言：“能倒置生物。”吏以白官。小頃複下，命取桃子。

八九年後，汪士秀有事到湖南去。早晨，船停靠在洞庭湖上，皓月當空，江麵如白綢子普通光亮。汪士秀正張望美景時，俄然從湖中跳出五小我來，帶著一張大席。他們把席子平鋪在湖麵上，有半畝地那麼大。又取出酒菜，一一擺好，杯盤碰撞，錚錚作響。那聲音暖和厚重，不像淺顯的陶瓦器皿。然後，三小我席地而坐，彆的兩個站在一旁服侍。坐著的人一個穿戴黃衣，兩個穿戴白衣，都戴著玄色頭巾，上麵連著肩背，款式非常古怪。但月色蒼茫，辯白不清。站著的都穿戴褐色衣服，一個像小孩，一個像老翁。隻聽黃衣人說：“徹夜月色極好，我們能夠痛痛快快喝一場。”白衣人說：“今晚的風景，讓我想起了南海廣利王。他在梨花島設席時，月色也是這般。”三小我相互勸酒，但聲音很低，聽不清楚。船上的人都躲藏著，不敢弄出聲響。汪士秀細心一看，感覺阿誰站著的老翁，很像本身的父親。聽他的言語，卻並非父親的聲音。

父子相逢，非常歡樂，他們讓船伕當即開船拜彆。到了天亮，世人瞥見船上有一個魚翅，足有四五尺長。汪士秀才明白，這就是他昨夜砍掉的黃衣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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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士秀見無處逃身，也就不驚駭了，手握尖刀，站在船甲等著。一會兒，隻見阿誰老翁和小孩帶著兵器登上了船。汪士秀細細辨認，老翁恰是他的父親，倉猝喊道：“阿爸，我在這裡！”老翁大驚失容，相對淒然。小孩見了，回身就走。老翁喊道：“兒啊，快躲起來。不然，我們都得死呀！”話未說完，那三小我已跳上船來。他們的麵龐烏黑，眼睛凸出，大如石榴，他們一把將老翁抓了疇昔。汪士秀趕緊爭奪，船身狠惡搖擺，纜繩也斷了。汪士秀手起刀落，一下子把黃衣人的胳膊砍了下來，黃衣人倉促逃脫。一個白衣人倉猝奔過來，汪士秀奮力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那顆頭轟然一聲落進水裡，不見蹤跡。

汪士秀，廬州人，剛勇有力，能舉石舂，父子善蹴鞠。父四十餘，過錢塘冇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