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頁/共4頁]

景楓手持長劍，眸光亮滅，問：“如何比？”

舒家小棠從不伶牙俐齒，想了半晌，隻得道：“穆公子，我雖不明白你們在說甚麼，可雲官人是真的為你好。柳女人雖歸天了，但是她……”

雲尾巴狼瞧得猜疑，過了一會兒，他問：“如何了？”

雲沉雅聞言，心中一喜，麵上平靜，答：“嗯，有勞小棠妹了。”

景楓偏過甚來，淡笑道：“我將傷藥放在箱子裡的第二格，不好找。”頓了頓，又道，“大哥的傷不算重，但還是勞煩小棠女人替他看看。”

雲沉雅聽了這話，不由愣了一愣。

景楓抬頭，望向蒼茫的天，恍然又憶起萬千將士廝殺的聲音，憶起一抹紅嫁衣，以及繡了一隻鴛鴦的裙襬。他複又垂眸，在原地怔了一會兒，看向雲沉雅。

木牌的正麵寫著：願英景楓娶個壞媳婦兒。

舒棠上前兩步，謹慎翼翼地喚了聲：“穆公子。”

雲沉雅悶哼一聲，單膝著地，血馬上從傷處感化開來。

長劍鏗然落在景楓麵前，可他卻冇有將劍拾起來。

這會兒已是近傍晚的天了。雲沉雅退後兩步，在眉骨搭了個棚，望向梧桐樹間的小木牌。

景楓的目光在雲沉雅的左肩逗留一瞬，再未說甚，獨自走出宅院。

惟願家兄長安，世無兵戈。

木牌子極簡樸，後背隻寫著四個字――景楓柳遇。

舒棠的目光又落在他的左肩，抿了抿唇，道：“雲官人，你左肩的傷，疼麼？”

天涯雲遮陽，院裡風聲漸歇。景楓的心沉了又沉，悄悄地說：“不比了，本日算我輸了，但是……”他喉間一動，眉心忽又擰緊，隻是後半句話在喉嚨裡，化作一聲感喟。

宅子雖小，但院內空曠，四周隻要垂柳，古井，和一株高大的梧桐，倒不失為比武的好場合。

舒棠回宅院時，雲尾巴狼正負動手，在屋裡四週轉悠，獵奇地東張西望。見了舒家小棠，他趕緊招手，說：“小棠妹，來來，你瞧這是甚麼？”

景楓身形一動，卻並不轉頭，隻應了句：“小棠女人。”

當時，雲尾巴狼見景楓青了一張臉，馬上搶回木牌，掛在深宮深處，最高的樹上。厥後景楓離宮，光陰推移，木牌子一向掛在那邊。隻是不知曆經數年風霜雨雪，昔日的慾望退色了多少，會不會實現。

樹梢間，一塊墜著紅穗子的木牌頂風搖擺。

舒棠站在屋簷下，一臉鎮靜地看著他二人。她從小打仗的，不過是些戲耍工夫，但是麵前這陣仗，與她印象中的比武全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