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頁/共4頁]
唐玉不解。
一番細雨洗清秋。不幾日,氣候便轉涼了。這些天,舒家小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蘇白蘇相公來找,說是秋深些就訂婚。舒棠道,你看著辦就成。
他又笑了。笑容裡,有說不出的冷意。
再笑了一聲,雲沉雅又說:“舒棠不施打扮,眉心間的那顆硃砂倒是刺得不錯。”
“你何必避開關鍵不說?”雲沉雅道:“我傳聞,南俊的聯兵符,雖是你們三家分作儲存,可最後開啟的體例,卻在一小我身上。”
這話的意義再較著不過,唐玉已對方家起了狐疑。
雲沉雅倒提著狼毫筆,在桌案上敲了敲,轉頭問唐玉:“你如何看?”
可不知怎地,他這幾日一旦閒下來,便來棠花巷子口單獨站著。偶然靠著牆,太陽光灑在臉上。偶然舉著傘,雨聲淅淅瀝瀝在六合。他彷彿一向在掛念著甚麼,又彷彿冇心冇肺似地,甚麼都進不去內心裡。
舒家小棠聽了這話,心底猛地一緊。她低頭想了半會兒,便支吾地說:“我、我挺掛念小萵筍白菜的。我去雲府瞧瞧它們。順、趁便跟、跟雲官人賠個不是。”
舒棠也咧嘴回以勉強一笑,往前剛走了幾步,雲沉雅又在後邊兒拉了她一把,聲音啞啞澀澀地,“小棠妹,對不起。”
舒棠聽了這話,也是駭然一跳。她馬上點頭如鞉鼓,連聲道:“冇冇冇,我冇瞧上他。我是覺著雲官人好,哪家女人能給他做媳婦兒,這輩子也圓美滿滿了。可我誠冇覺著本身有那福分。”
舒棠從後院兒牆上扯了幾根絲瓜,用布囊包了,冷靜便出了堆棧。冇能走幾步,便在棠花巷子口,撞見了久日未見的雲尾巴狼。
唐玉進屋後,雲沉雅也未幾言,挑起狼毫筆往左邊的太師椅指了指,邀他坐下。
唐玉又是一愣。是了,這世上,有誰會那麼巧同時長出硃砂痣和淚痣。即便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舒棠眉間硃砂的殷紅似血,實在不像是天生。
這話出,唐玉清楚明白了雲沉雅的意義。他想了想,忍不住說:“可小棠……你彆思疑小棠……”
雲沉雅看著舒棠,有點兒恍忽。然後他做出一副常態,喚了聲:“小棠妹。”
實在開啟聯兵符的體例,原是個不成外泄的奧妙。但是雲沉雅神通泛博,查到了一個眉心長有硃砂的女子,是這諸多瑣事的關頭之一。天底下眉心含硃砂的女子很多,卻也絕對未幾。或許是因兒時便見過舒棠,或許是因舒棠生性誠懇又純真,雲沉雅如此精於算計,但一向冇思疑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