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天寒荊溪白石出（下）[第1頁/共4頁]

“一個合格的瘋子最要不得的是人道，”林世卿道，“你們尚未結婚之時，他操縱你來刺殺我；南征之時兩軍陣前，他曾言道要把我削成人彘；照柱崖頂，他調撥鈴鐺與我兵戈相向，將我推下山崖……”

不知是氣是怒還是害怕，紅袖在那嬰兒的哭聲中渾身顫栗：“你要穿公子的琵琶骨？！你瘋了！”

林世卿正籌算將本身所中之毒說出時，地牢甬道那端卻傳來一陣吵嚷聲。

“我是恨你們，恨不得寢其皮，啖起骨，噬其肉！我要讓你們曉得甚麼叫做痛苦，甚麼叫做絕望！！”

“但現在，他因為怕被人發明，將我迷暈帶走，炸了相府讓人覺得林世卿已死，他對我施刑卻又為我診病送藥――他已經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了，這是甚麼啟事，你想過嗎紅袖？”

如臨淵之側，她木然卻謹慎地輕聲問道：“你、你本來叫甚麼名字？”

那老大夫被那一眼嚇得幾乎尿了褲子，抽著老臉，趕緊承諾下來：“哎、哎，有藥、有藥。”

“冇中毒？”許君皓眼角一挑，“肯定？”

不過許君皓畢竟身居右使，雖不懂醫，但未央門網羅來的江湖所傳奇珍奇毒之見聞極多，見地天然甚廣，想來並未全信那大夫之言，不然也不會多此一問。

許君皓的手重新捂回了他的臉上，空曠的地牢內反響不斷，卻蓋不住那絲絲縷縷藐小而無助的哭泣：“我恨你，我恨你們……”

“我是個瘋子不錯，但過了這麼長時候，你有的是機遇分開我這個瘋子，可惜，你冇抓住。”

那白叟忙抱著醫箱哆顫抖嗦地滾了：“是是是。”

那白叟抹了把汗，道：“肯定肯定。”

林世卿暗道不好，紅袖擺盪了！

“唔……內傷久病，陽虛血弱，臟器陵夷，”許君皓如有所思地打量著林世卿，“如何之前就冇看出來他有甚麼病呢？”

“為何會如許恨你？”許君皓短促地笑了一聲，“啟事太多了。”

搶在許君皓再次出口前，林世卿道：“紅袖，一個合格的瘋子最要不得的是甚麼，你曉得嗎？”

“曲解……曲解哈哈哈哈……紅袖，你、你們想聽我說是嗎？”許君皓臉上垂垂閃現出似悲似笑的神情，“好，紅袖，我就讓你看看，甚麼叫做曲解！”

“藥備好了帶過來，”許君皓道，“冇事了，滾吧。”

“你當初奉你家公子號令監督我的時候，不就已經曉得我瘋了麼？”

“彆過來！傷了小少主你們擔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