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見傾心 高門壽宴（六）[第1頁/共4頁]

嚴家的壽席豐厚講求，每桌六涼盤，八熱盤，四盞湯，十茶點，山珍海味已不算為奇，難能寶貴的是每一道菜式都如藝術品般詳確精彩，不管是色香味的本質，還是食材刀功，擺盤裝潢都精彩到了極致，標緻的讓人不忍下筷。

重新買的崑曲班子也在台上縱情演出，先歸納了《西廂記》，《牡丹亭》，《拜月亭》，《單刀會》等傳統曲目，低徊委宛的水磨唱調激發了全場一波又一波的熱烈掌聲。隨後歸納了自創的三首賀壽曲子，甚麼《敬閣老》，《大棟梁》，《文曲星轉世記》，都是一些湊趣獻媚之詞。嚴嵩是崑曲裡手，聽戲時一向眯眼默不出聲，直聽到出彩處鼻子才“嗯”了一聲，哼上幾調。嚴世蕃問道：“爹，前麵那三首曲子是孩兒編的，你老還喜好麼？”嚴嵩淡淡道：“還是傳統的曲子好，不過你孝心可貴，爹領你這份心，今後這類歌功頌德的曲子就不要上了，你是內閣議員，不是編戲的。”嚴世蕃討了個敗興，隻好諾諾稱是。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大聲唱喏道：“劉公公，康寧公主駕到！”隻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寺人與一名妙齡少女連袂進院來，前麵還跟著兩名小寺人，此中一個托著個金漆托盤，上麵疊放著一襲藍錦道袍。全場世人立即起家恭迎，恭敬程度不下於對嚴嵩。這位劉公公便是司禮監掌印寺人劉瑾，統統奏疏都要由他批紅才氣夠見效，並且還把持著東廠和錦衣衛，連嚴嵩都要敬他三分。康寧公主朱晴身為皇室更不必說，固然無甚權力，但連嚴嵩和劉瑾見她也要膜拜，高呼千歲。嚴嵩還覺得劉瑾帶著旨意前來，趕快讓堂會停止，在嚴世蕃的攙扶下起家迎上，籌辦膜拜聽旨。劉瑾趕快雙手相攙，笑道：“灑家冇有旨意，請閣老安坐。”嚴嵩老態龍鐘的“哦哦”兩聲，又躬身向康寧公主施禮，道：“公主千歲在上，臣嚴嵩有禮了。”朱晴忙道：“閣老不必多禮，快快請坐吧。”嚴嵩道：“東樓，快請劉公公和公主上座。”劉瑾忙道：“使不得，彆說你老是壽星，就在平時又哪有灑家上座的事理。灑家雖無旨意，倒是有兩句話替主子萬歲爺轉告閣老。”嚴嵩道：“但是聖上口諭？”劉瑾道：“不是，萬歲爺祝你老身材安康，再為我大明朝做二十年首輔，還送了件七星道袍於你。”嚴嵩惶恐道：“老夫定當竭儘幫手聖上，不負聖上隆恩。”跪下緩緩叩拜三下後，接過了道袍。起家後道：“來人，將萬歲爺恩賜的道袍供奉在精舍裡。”一名丫環領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