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花前舊事008[第2頁/共3頁]

李清凰一把托住她的後腰，帶著她向頭頂的亮光處緩慢地遊去，嘩啦一聲，破開水麵，暴露頭來。她抱著李柔月，用力地向船邊劃去，船伕正要跳下去撈人，見她帶著人上來了，便想伸手去接。李清凰麵色烏青，嘴唇發紫，怒道：“滾蛋，我本身能把人抱上來！”

這下不管是之前還在船艙喝酒的人，還是守在船頭的林縝都聞聲了。

她猛地回過甚，是一張滴著水的麵孔，可就算她凍得嘴唇發紫，渾身狼狽，卻還是很都雅，李葉原恨得差點把牙齒都磨碎。

西唐的民風再是開放，一個衣衫不整線條畢露的女人不但被人看了去，還冇人碰過了，也不是一件小事。她抱進了李柔月，提起一口氣，從水中躍出，又很快把她放在船板上，用本身的身材遮住她：“拿毛毯來，或者衣服，甚麼都好――快去，磨磨蹭蹭的乾甚麼？！”

“你很悲傷嗎？很難過嗎？你跟我明顯就應當是一樣的，你憑甚麼能被陛下收養？你長得也欠都雅，人也不敷聰明，陛下喜好你甚麼呢？”她低聲道，“我真是感覺你……怪不幸的呢。”

李清凰看著這群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一個把人踢開，二話不說，直接跳進了水裡。

李清凰把整張毯子都裹在了李柔月的身上，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她冷冷瞥了顧長寧一眼：“還不滾遠點？”

當她完整被河水包抄住時，還是感覺渾身一個激靈，春暖水不暖，這是常理，隻是冇想到還這麼冷。李柔月身材弱，她怕她撐不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立即沉了下去，她就像一尾魚，在水中通行無阻，她在水底轉了一圈，很快就抓到了人，李柔月閉著眼睛，已經嗆了好幾口河水，連掙紮的力量都冇有了。

李葉原糯糯道：“姐姐你彆如許，長寧哥哥是真的體貼大姐姐的……”

李葉原俄然驚叫了一聲，顧長寧本來正背過身在看兩岸的風景，他是外男，又不好盯著公主的手瞧，可一聽到動靜，就轉過身來，隻見李葉原搖搖欲墜，正要摔下船去。

李清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將李柔月打橫抱起，她的聲音已經冷成了冰霜：“我說了滾蛋。”

顧長寧很快拿來了一張羊毛毯子，謹慎地蓋在她們身上，臉上另有些憂色：“如何樣？她冇事吧？”

她復甦過來，便把頭靠在李清凰的肩頭，一聲不吭。

李清凰擠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李柔月痛苦地在水裡掙紮了兩下，很快就沉了下去，但是船尾圍滿了人，卻都是隔岸觀火，冇有人下去救她。顧長寧的這些朋友大多都不會水，就算會的，水性也不好，這天也冇完整回暖，河水必然是冰冷的，誰敢就如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