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時令[第1頁/共3頁]

凡是現在澄樓裡冇有這麼多人瞧著，我就跳下去！這是一起擠兌我嗎？

心中忿忿不已，我低頭撿了伴計最後奉上來的小四碟兒點心吃，吃了一口又放下，哼！冇吃過冇聽過怕甚麼，一會兒多吃一點就行了，畢竟聽著都那麼好吃！

我瞄了一眼台上，一排三個方桌，上麵用繡著春桃枝的紅綢覆著，看起來大大小小不一。

我從小在承平街長大，承平街離著澄樓極近，我固然不能經常出來，但是凡出來，老是來吃這裡的蟹粉包。長安少雨少澤，積水為池，蟹子養得不易，也不好吃，但是澄樓的蟹不一樣，不似本地的蟹子總有股枯澀之味，入口甜美濃烈，黃膩肉香，不管是整蟹還是蟹包蟹麵蟹餃都適口得了不得。

雖說冇有一樓廳堂裡熱烈，但是樓上的雅廂在我們落座後，也就滿了。澄樓不像普通酒樓，除三樓平層留作歡迎高朋之用，平時並不開啟，上麵兩層皆是平常宴客的。

“兩位爺，三位蜜斯，您請漸漸看，小的就在門外，您瞥見了甚麼合胃口就叮嚀小的，馬上給你奉上來，本日有螃蟹。另有這頭茶如果冷了，您也號召，店裡有新來的毛峰。”二樓雅廂的伴計常日裡服侍慣了達官權貴們，提及話來輕聲和語，打扮也整齊標緻。

“好嘞，海蔘煨小米，蝦就甜烹一個，眾位高朋能夠食辣？如果能夠，竹節蚌和白紋蛤辣炒可好？本日快刀估清了，鱸板就像這位蜜斯說的，清蒸可好？另有蟹子，各位看是吃梭蟹還是我們湖裡產的團蟹，團蟹不當時候，是舊年醉在酒裡的，各位蜜斯能夠吃些酒氣？”

“這實在是兩……”我剛想解釋一下。

“本來是海裡產的，怪道如許頎長，不似河湖裡的小圓，看起來好別緻。”辛秀士笑道，“那這類我就熟諳了，是我們仲秋節前後常食的那種。”

“姐姐不曉得，我們公子對於海食有些敏症，吃了常會喘氣不止，以是你瞧我們院子裡的吃食從不見這些。”辛離離道。

“實在海裡能食的蟹子何止一種，也不似河湖的時節嚴苛，每一季都有可食的，即便冇有蟹子，參蚌魚蝦也是吃不完，比如此時的竹節蚌，白紋蛤春來食滿了蜉蝣，恰是肥美的時候，又或者鱸板快刀，稍稍去鱗，清蒸了澆上一點醬汁，纔是苦澀滿口。”魏貴嬪麵帶笑意，說得話順語豐。

哦，我想起來了，約莫七八歲上，我同母親第一次來澄樓吃酒的時候，就趕上過他們的花朝節迎彩，隻是當時候我們在雅廂裡關起門坐著，並冇有看到樓下的熱烈。怪不得，這些人本來都是在樓下湊熱烈迎彩頭的，難怪這麼擠擠插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