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以色事人者[第1頁/共4頁]

蓅煙起先冇認出董芷妤，想了好一會，才憶起她的來龍去脈。

話冇說完，蓅煙忽頓住步子，直勾勾盯著暮秋。

寺人把董芷妤高低打量了一番，迷惑道：“你是坤寧宮的人？”董芷妤聲音顫抖，“奴婢是坤寧宮的掃灑宮女。”寺人清了清嗓門，不著陳跡的用袖子擋住腰間令牌，“你我都是宮人，何必自稱奴婢，喚一聲諳達便可。”又警戒道：“你來此處做甚麼？”

董芷妤仍然擇近道回坤寧宮，路過那日夜裡撿令牌的處所，她冇由頭的往一灘泥水裡望瞭望——那東西公然不見了。董芷妤舒了口氣，謹慎跳過泥塘往前走。倏然間，有人頂麵竄過來，隻差半步就能竄進董芷妤懷裡。

竟然詞窮。

董芷妤連頭都冇敢抬，先屈了膝道：“失禮了。”眼神閃過的處所是一塊熟諳的令牌，恰是那日她在泥水裡撿到的，不由內心咣噹一響，眼睛已看向說話之人。

寺人往她身上掃了兩眼，方道：“往前走到絕頂，右拐就到東二街了。”

“如何了？”若湘見蓅煙神采不對勁，趕緊收斂神情，“是不是肚子不舒暢？”

董芷妤連連福身，堆起一臉的笑容，“多謝諳達。”言畢，便漸漸今後退了幾步，然後回身疾步走開。她的心砰砰砰的直跳，到了拐角處才慢下步子，躲在牆後偷著來往的方向看。

“甚麼話？你說。”

幸虧冇事。

暮秋早已在心底將蓅煙視作主子，趕緊屈膝道：“奴婢講錯了，娘娘恕罪。”蓅煙仍然一動未動，道：“你是說，我現在是以色侍君？但是我長得冇她們都雅啊。還是說，實在我也是個大美女，以是皇上喜好我？那皇上難道是個色鬼？瞥見標緻女人就喜好？”

蓅煙稍稍緩了步子，朝連綴深處的金黃色琉璃屋頂望去，紅牆勾簷，天井深幽，她半是難過半是蒼茫道：“我是不是太無用了？平素在你們跟前張牙舞爪，一旦你們有事，卻甚麼忙都幫不上。江嬪？！一個稱呼罷了，能有何用？我不但冇護住蘿兒...並且，我差點要把她忘了...我太壞了。若湘...”

從慈寧宮出來，天空竟已大晴，漫天的碎星子圍攏著一襲皎月，雲彩絲絲縷縷，潔白浩然。蓅煙有點兒難受，被人蕭瑟不當一回事的那種屈辱感使她難受。

“奴婢之前在東苑當差，昨兒有個東苑調過來的寺人找到奴婢，說有個剛去東苑當差的，叫做蘿兒的宮女托他往宮裡江嬪娘娘跟前傳句話。那寺人實在找不到人，也不知如何尋到奴婢曾在東苑當過差，便來求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