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被康熙一把抓住了手[第1頁/共2頁]

蓅煙眼中的迷霧垂垂消逝，立時變得腐敗，她抱枕一丟，胡亂抹去嘴邊的口水，幾下蹦到金磚上，慌裡鎮靜就往外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康熙抬首伸懶腰，聞聲“咣噹”一響，才循名譽去，本來蓅煙同窗橫睡豎睡，一腳踢在了炕腿上。她縮捲成一坨，把康熙的手邊書枕在頭低，懷裡抱著明黃繡著龍紋的大迎枕，睡到口水橫流。康熙從未見過女子睡相如此尷尬。

小顧子站在遠處，腦門垂到了褲腰帶上，還在擔憂著蓅煙。過了會子，聽人小聲道：“萬歲爺進殿了...”如此才舒了口氣，欲要找蓅煙，卻那裡有她身影？

“餵了，一早都喂兩次了。”蓅煙湊到康熙身側，滿臉無辜，接著又抱怨：“魚命倒比性命還首要。”康熙聽她話裡有話，問：“如何說？”

魚缸有半人多高，康熙一隻手閒閒倚靠著缸壁，蓅煙屈膝道：“給皇上存候。”康熙冇看她，隻是盯著魚兒倏來倏往，問：“你餵食了嗎？”

康熙一時冇有召見大臣，立在大案後翻閱摺子，蓅煙踢了鞋，盤膝坐在炕上吃點心。她是真餓了。殿中的宮人全被趕了出去，簾子低垂，幾窗潔白。吃飽了很快就想睡，康熙辦閒事時沉默寡言，蓅煙也不想打攪他，便趴在炕桌上睡著了。

蓅煙道：“我們一大堆人服侍著它們，稍有不慎就要捱打捱罵...”她歎了口氣，滿臉憂國憂民的神采，道：“它們吃冇用飯，有皇上親身過問，誰能比得過它們？皇上有這閒工夫，當多問問天下...全大清的百姓吃飽了冇有？或者，問問我吃飽了冇有。”

康熙戳了戳她的臉，蓅煙展開眼，惺忪道：“天亮了...我要去餵魚...”夢裡她起床晚了，來不及梳洗就往乾清宮跑，在七拐八繞的宮牆裡迷了路。

康熙忘了蓅煙在殿中，甚覺口渴，連頭都冇抬，就喊了一聲：“上茶。”

康熙善取諫言，甚少以言語定罪於人。聽蓅煙如此說，倒深思半晌，笑道：“那你吃飽冇有？”蓅煙雙手撫在肚皮上，扭著眉毛道：“昨兒刷缸冇吃晚膳，晨起為了給它們換水、餵食...”她用心把“它們”二字咬得特彆重，“我現在還隻喝了兩碗淨水...”

外頭當值的奉茶司宮女乃楚研，她行事端莊守禮，小桃紅已將她調至禦前服侍。她捧著朱漆金盤進殿，一眼撞見蓅煙在禦炕上東倒西歪，唬得心臟兒跳到了嗓子口。再看康熙那邊當真寫字，好似全然冇有在乎，遂平埋頭神，躡手躡腳的添了茶，又躡手躡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