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宮裡頂冇用的就是眼淚[第2頁/共4頁]

“...甚麼？！”

“我和楚柔加起來也隻要五兩銀子...我這就回屋子裡拿。”楚研手腳敏捷，很快便尋了銀子給蓅煙，又取下珍珠耳環，“放心，這不是宮裡的東西，我娘留給我的，不值幾錢，你先抵用著。”蓅煙動容，眼淚如大水般滾下，更是泣不成聲，兩隻眼睛腫成了桃子。

“死了幾條？”

幸而兩邊冇有宮人，隻康熙一人。康熙僵了一天的臉，稍有鬆動，“海蓮如何了？”蓅煙張了張口，差點就把死魚的事奉告康熙，到底閉住了嘴。明天他穿的是一件杏黃色繡龍紋的袍子，肩寬魁偉，帶著九五至尊的霸氣，俄然讓蓅煙有些害怕。

平素蓅煙膽小，眼下卻嚇得瑟瑟顫栗，說來她不過是狐假虎威罷。聽了海蓮主張，蓅煙把身上兩塊帕子都取出來給海蓮，“埋那裡？不會被人曉得嗎？”

“...十條。”

今兒是月朔，宮裡的端方，天子必須宿在坤寧宮。

康熙饒成心味，“曉得怕了？”

海蓮一笑，比禦花圃的花兒鳥兒還要素淨，“你覺得我是做買賣的嗎？能容你還價還價？性命關天的事，冇有銀子，誰肯著力？”她袖子一甩，便走了。

蓅煙驀地紅了臉。

“既然怕，倒還敢當著朕的麵我呀我的...”

遠處孫國安領著儀仗疾步而來，冇等康熙回話，蓅煙忙的往樹蔭處退。孫國安請了安，道：“回稟萬歲爺，請移駕坤寧宮用晚點。”

蓅煙手忙腳亂把死魚用帕子包著揣進荷包，刷淨缸子，換好水，那頭禦前傳話的寺人撫掌奔來，統統宮人全都往暗處躲，蓅煙趁機身子一閃，縮進林子，用手在假山底下挖了洞，把死魚給埋了。才歇口氣，就有人揚聲喊——“皇上回宮啦！”

楚研的心跳得老高，問：“誰死了？”

海蓮眼皮都冇抬，拍鼓掌，把軟糕包好，放進牆上壁櫃裡，“一條魚值二兩銀子...”她把頭探出窗戶四下看了看，趾高氣昂瞪著蓅煙，“有錢嗎？”

蓅煙咬了咬唇，往他耳側笑道:“我逗你玩兒呢。”還真新奇，有人敢逗他玩。康熙直起腰，隻覺渾身的倦怠皆以消逝殆儘，眉眼也伸展了，道:“此後每日陪朕逛逛。”

兩人嘀嘀咕咕鬨了半響，方從林子裡出來。天已暮黑，幾個餵魚司的寺人正在巡查，蓅煙的心猛地往喉嚨一跳，幾近是本能的往康熙身後一躲，攢住他的衣角。

海蓮提水從花林中出來，見蓅煙哭得麵龐兒滿是水，道：“宮裡頂冇用的就是眼淚。”她挑眉睨著蓅煙，立住步子，問：“死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