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禦前失職是大罪[第1頁/共4頁]

大早上的，康熙上朝未歸，蓅煙擦完魚缸，換好水，在花圃裡逛了半天，實在太無聊了，就趴在魚缸邊餵食玩兒。此時已是春末，太陽熱烈，幸而中間種了幾棵古樹遮陰，倒未覺酷熱。兩個小寺人遠遠跑過來，見了蓅煙就屈膝存候，奉承道：“蓅煙女人好。”

（提一句，在清朝，有一種說法是，敬事房實在是獎懲寺人宮女的機構。）

淩晨薄霧綿綿，霞光閃動在妃嬪們的臉頰，笑容四溢，一派歡樂安逸氣象。從坤寧宮裡存候出來，幾個後妃繞至禦花圃嘮嗑。張氏是漢女，夙來謹言慎行，隨在容妃身側閉嘴不語。一時從林子裡竄出兩隻野貓，倏的往張氏裙底鑽去。張氏吃驚，“啊”了一聲，下認識的往容妃身後躲，駭得容妃站立不穩，直直就往惠妃懷裡撲去。

這一回是真的審了。

江蓅煙的大名，在後宮妃嬪中也算如雷貫耳了。

蓅煙點頭，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火炭，滾燎滾燎的，那裡能說出話。一個臉孔可駭的老嬤嬤丟了一攤魚骨頭到地上，烏林又問：“想起來了嗎？說，你是如何將金魚弄進宮的？隻要你供出來，功可抵過，我饒你不死。”蓅煙膽量雖小，卻不是軟骨頭。何況，海蓮幫她弄魚，不管是不是因為財帛，總歸是行了善事，怎可忘恩負義？

利落倒黴落，要看跟甚麼比。如果同浣衣院的事兒比，天然是輕鬆。但若同給主子遛鳥煮茶比擬，還是差遠了。“還好還好。”蓅煙乾笑兩聲。

兩伉儷劍拔弩張，嚇得孫國安縮著頭聳著肩，連眼皮都冇敢抬。

幾個嬤嬤宮女拿繩索上前要捆蓅煙，蓅煙左推右推，直今後退，“你們憑甚麼綁我？我都不熟諳你們！”烏林嘲笑，“到了慎刑司你就曉得了。”

康熙隨即擺駕去慈寧宮。

小寺人堆笑，“湯公公請您去處事房一趟。”湯公公就是湯珅，後花圃的主管寺人，算是乾清宮餵魚司的最高統領了。蓅煙不怕康熙，但康熙底下的小魚小蝦，蓅煙怕得要死。聽了小寺人的話，她忙站直了身子，“請諳達帶路。”

她問：“有何事？”

“蓅煙？”皇後好覺痛心，她的名字，康熙從未喚過。

一個小宮女回道：“你眼瞎了嗎？連敬事房的烏林嬤嬤都不識得。”

皇後道：“皇上想多了，臣妾隻是公事公辦。她犯了錯，臣妾乃後宮之主，當然要秉公措置。”語畢，便拂開簾子出去。

康熙道：“她整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能犯甚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