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筍 第九章 血冰[第1頁/共4頁]

村口阿誰曬穀坪離我家並不遠，大抵二百米的模樣。夏季裡每到夜裡，坪裡就會坐滿乘涼的人，出產隊開會記工分都會搬到那邊。那邊更是我們這些細伢仔玩樂的天國。鬥雞、打叭、滾玻珠、捉迷藏，不縱情不回家。可現在是大雪紛飛的夏季，白日都很少有人去玩，更何況夜晚？

我收回刀子，將它斜放木盆裡。木盆裡本來是倒了一碗淨水的，淺淺的才擋住盆底，能看清盆底木板拚接的直紋。這時候我卻發明盆裡的不再是淨水，而是結了薄薄的一層冰。是紅冰，在雪光的映照下，我看到冰的色彩是紅色，豬血一樣的紅。在白雪的襯映下，分外的刺目。

父親不再說話，抬腿往前就走，母親牽了我的手跟在前麵。將近下院子台階的時候，我頓住腳步，抬頭對母親說：“娘，我想去看一下南爹爹。”

天亮後父親回家燒水洗臉，發明臉盆不見了。我一聲不吭。mm曉靜說必定是被賊偷走了，姐姐駁斥說那有那麼冇出息的賊，連破臉盆也偷?父親斥責我，說昨晚我睡在最後，連房門都忘了關。

洗臉洗腳磨磨蹭蹭地拖在最後，等倒了水關門的時候已聽到了父親的呼嚕聲，姐妹們也睡著了。我從枕頭底下的稻草裡摸出那把殺豬刀，鼓足勇氣，輕手重腳的出了半掩的房門，端了早已籌辦好了的木臉盆，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向曬穀坪。

姐姐去井邊擔水路過曬穀坪，發明瞭家裡的木臉盆，順手撿了返來。我接過來一看，內裡確切結冰了。可底子不是昨晚瞥見象豬血一樣的紅冰。我問姐姐在那裡撿的臉盆，姐姐說在曬穀坪中間。我又問她有冇有看到臉盆裡結了紅色的冰。姐姐罵我有病。

第二天早餐後天上飄起了雪花，下午放學時地上的積雪已有一寸多厚了。雪還冇停，正越下越大，漫天飛舞，滿盈四周，天空大地一片白。這是一年裡我們小屁股們最鎮靜的時候之一，打雪仗、堆雪人，一大幫子玩得忘乎以是不亦樂乎。

南爹爹死了，真的死了，就如許死了……我和衣鑽在被窩裡瑟瑟顫栗，驚駭和哀痛令我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隻是前麵南爹爹交代給我的事倒是不太明白，那樣真的能幫他治病？這事有些奧秘。想到他連平常摸都不讓人摸的寶貝殺豬刀都送了給我，想必不是開打趣的，到時照做就好了，管那麼多乾哪樣？

我一進家門肚子就咕咕的響了，叫著要用飯。姐姐曉玲說父親在南爹爹家裡，傳聞是南爹爹病情減輕，又吐了好多的血，快不可了。母親做好飯菜去叫父親了，正等他們返來用飯。我聽著一楞神，驀地想起南爹爹明天的叮囑，放下書包拔腿就往內裡跑。姐姐追出來問去那裡？我頭也不回，邊跑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