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劫後餘生（2）[第2頁/共4頁]

“嗯，他今晚同我說的，想回故鄉去。”

“你放心，我毫不會多嘴的，我在宮裡當差這麼多年，懂端方的，不該說的話我一句不會多說。”趙前急於辯白，麵色焦炙，“自打我九歲入宮，快二十年冇歸去了，這一去即便是死在路上我也無憾，能離故鄉近上一寸也多少能安慰我這多年的思鄉之苦。我也不是不忠心，不是不肯意跟著你們一起，隻是經此一遭我也想明白了，人這一輩子凡事都說不好的，指不定明兒會如何，不如不去想那些個有的冇的，隻為本身籌算一番。還望您成全。”

趙前原是長春宮的人，珫兒和瓏兒跟他更熟諳些，一個窩在他懷裡，一個靠著他身子也都睡了。

是莊瀾去敲的門，如許的深夜裡一個荏弱女子去拍門纔不那麼輕易嚇到仆人家。

談何成全？莊瀾本來在宮中時也非主子，她連本身都成全不了，又能成全得了誰。如果之前她隻怕是要指著趙前的鼻子破口痛罵，說他是個忘恩負義自擅自利的，但有了本日她的表情也有了分歧。

“你冇有奶嗎，女人？”

“回故鄉？”陸深不測，聲音有些大，看了眼炕上的三個小傢夥，又把聲音收了收，“他不跟著我們一起了？”

“嗯。我就在隔壁，夜裡你一小我照顧不過來他們三個便喊我。我不會睡實的，外頭爐子還要人看著，我和趙前說，我們輪番，爐子裡的柴火不能燃儘，但也不能一向燒得太熱，會受不了。”

莊瀾也顧不得用飯，抱著四皇子急得在院中亂走。等老翁端了米湯出來，纔在院中的桌邊坐下，一勺一勺喂著四皇子。

“莫說甚麼成全不成全，我們談不上這個，我也擔不起，你如果執意如此，也等上了山明日一早再走，你翻過這座山繞些遠路歸去，如許安然些。”

“你們是何人啊？”那老翁聲音沉重，但卻並不見有胡塗之狀，提及話來仍舊清楚。

有奶天然是好的，莊瀾笑起來，答著謝，“那真是多謝老伯了。”

翌日淩晨，老翁起得很早，還為莊瀾三人籌辦了早餐，特地炒了個平時都捨不得吃的雞蛋。

屋裡的莊瀾在一日馳驅後，終究靜下來，躺在炕的外側，看著睡在她內裡的三個小娃娃，身下滾滾熱氣湧上來，她也垂垂卸下一身疲累，在陌生山中的陌生人家入了睡。

直到她感受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才往前挪了挪翻開了簾子，看向陸深，“如何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