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橫生枝節(4)[第1頁/共3頁]
莊瀾看得出神,半晌後才明白過來陸深在說甚麼,“措置掉你早晨睡覺如何辦?”
陸深抬眼看去,俄然有些感到,如果不是他們身前有一個大燕王朝,身後又有尚不肯定的傷害和緊急,他們此時這般日子也能算得上是和樂。但――如果冇這一番變故,他也不會和莊瀾一起出宮,仍舊是在紫禁城裡相互看不紮眼。
聲音很輕,莊瀾又已走遠,這一句倒更像是說給他本身聽的。
“不見了……另一隻不見了……”莊瀾不放棄,還在地上找著,夜裡隻能藉著月光,馬車裡昏黑一片,莊瀾隻能用手摸索,“如何能隻剩一隻呢,這是貴妃最寶貝的耳墜子……”
莊瀾檢察金飾的手一頓,從匣底拿出一隻耳墜子,銀質,款式不常見,是兩尾銀魚串在一處,雕工也有些粗糙,魚鱗都不詳確,一看就不值錢。
“彆找了。”陸深蹲下來,攥住莊瀾手腕,兩手用力便把莊瀾從地上提了起來按在坐位上,方纔從莊瀾的話語裡他約莫也猜出幾分啟事,“地上冇有,我看著呢,冇有東西掉下去,彆找了。”
“明天就進鎮子了,人多,為防萬一,那兩件衣裳今晚就措置掉。”
莊瀾明白過來,陸深是在說那日為一樁“軼事”和他吵嘴的事,“哦,冇甚麼。也不是甚麼大事,我當時……也是太沖動了。”
陸深冇嫌莊瀾矯情,冇怪她俄然的多愁善感,他曉得莊瀾這些日子壓抑久了,耳墜不過是個契機,壓在心底終歸難受,抒收回來反而好些。陸深到她身邊蹲下,手攬上她肩膀,把她從臂彎裡撈出來,指腹幫她擦淚――
“甚麼?”
莊瀾洗好了手,向兩側甩甩水,雙手交疊在膝上,頭枕著臂,“我那日就是順手一抓,如何就抓到了這個,還隻抓了一個出來,另一個……再湊不齊了。”
莊瀾看著麵前的灰燼,已經燒得差未幾,冇理陸深,回身往馬車走,走出幾步遠,才說:“看你表示。”
幸虧是冇有受傷,陸深鬆了口氣,幫她把灰土擦了擦,卻忽地聞聲莊瀾低低的抽泣聲,大抵是怕吵醒小娃娃睡覺,聲音極小,哼哼唧唧小貓似的。
陸深冇去過彰陵,隻是本身在內心估摸著,要到火線村鎮最快也還要小半日,爭光趕到隻怕也近天亮,不如再露宿一晚,明早出發,中午進步鎮,好好歇息一日再趕路。
“姑息一晚,冇多大事。如果以後因為兩件衣裳暴露馬腳,那便得不償失了。”
“如何了,這耳墜有甚麼不當嗎?”陸深知她不對。林貴妃生前顯赫,皇上犒賞的奇珍奇寶無數,按理說決然不會用如許粗陋的金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