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檻外長江空自流[第1頁/共5頁]

二人齊頭並坐於船麵，此時天涯已翻出淺淺的魚肚白，明顯，拂曉前最暗中的那刻已度過了。伯堃幽幽的說：“寒星退、夜光殘、相逢假似未瞭解。含笑醉西樓，回眸隻是擦身過，更無緣，恨淚彆。”

“翊喬死了，你曉得嗎？你害死了一條性命！”亦蕊像隻暴怒的小母雞般，低低嘶吼著。

一葉扁舟，片帆高舉，緩緩劃過的河麵。老女人、臻嫿、李衛、花皮帽等人已在船艙內相互依偎著睡著了，伯堃於船尾掌著舵，健旺的身影透著孤冷僻寒。亦蕊身披著伯堃的外袍，抱著雙膝坐在船頭船麵上，悄悄地吹著風。凝秋倚在艙門邊，綣縮一團，沉甜睡去，亦蕊笑笑，解下外袍，為凝秋掖好。站起家來，視野超出艙頂，與伯堃相撞，亦蕊的心尤如小鹿亂跳，趕快低下頭，複又坐回船麵。

伯堃的聲音像騰空而來：“因為越兒，我結識了亭林村的顧家奶奶，初瞭解時，因為我對外的身份是旗人，顧家奶奶隻是看在越兒的麵子上，幫著探探動靜。越兒不幸，死在胤禛部下，我發誓要替她報仇，馬佳族能夠給我充足的財力支撐，亭林村能夠給我人力。”

老婦人擺擺手，說：“恐怕我能為你做的，也隻要這一件事了。亭林村作鳥獸散，我有莫大的任務。來到亭林村的人，都是窮慣苦慣的百姓，如有一兩個貪錢好勢的挑起紛爭，不免不激起款項欲。甚麼為國為民，甚麼天下大任，早被金銀晃瞎了眼。或許他們來到亭林村，底子就不是為了擔當亭林遺誌，而是純真找口飯吃。”老婦人越說越低沉，幾儘哭腔。

伯堃點點說：“姥姥恩德，伯堃永誌不忘，隻盼……”

亦蕊悄悄按住他的手，樸拙地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何不一笑泯恩仇？”

伯堃說：“過後，我也傳聞，你在火場中差點罹難，這……實非我本意。”

“我不聽，我不聽！你成心誹謗王爺……”亦蕊捂住耳朵，站起來便要走。

伯堃在她身邊坐下，說：“點了她的昏睡穴，弄進船艙了，內裡很暖和，冇事的。”

不等他說完，老婦人便打斷話頭，怒道：“夠了！”說罷，向艙門一指，喝道：“看夠了冇有！”本來，她早已知亦蕊躲在簾後偷聽。“給我把這兩個女人拎出來！”老婦人滿麵喜色，說，“劉伯堃，你若不接此事，她們倆個就得死！”

伯堃單膝跪地，憑天指向，說：“劉伯堃與旗人不共戴天，誓報家門之仇，不然天打雷劈，絕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