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006章[第1頁/共4頁]

“五表叔好模好樣的時候最喜好死人最討厭活人，他的院子最偏僻。冇人，你喊不來人……”

趙奉賢一骨碌爬起來，跪爬到床前，雙手死死抓著床沿，顫聲說：“五表叔我錯了！我錯了錯了！奉賢方纔喝醉了胡說八道！”

姬無鏡這才撩起眼皮看向她，冰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降落開口：“還拿著匕首要做甚麼？冇捅到爛狗，籌算拿我補一刀玩玩？”

她恍忽認識到本身坐在床角，她侷促地站起來，惴著聲音：“我去給你請大夫……”

“什、甚麼？”

姬無鏡輕聲“唔”了一聲，恍但是笑，問：“你父親還活著冇有？”

姬無鏡鬆了手，支著下巴說：“魚。”

姬無鏡止了咳，用指腹抹去嘴角的血跡，他低下頭，盯著那方染血的帕子看了一會兒，纔不緊不慢地將沾滿鮮血的帕子工緻疊好放在一側，啞著嗓子問：“現在是甚麼時候？過了年冇有。”

姬無鏡涼涼瞥向趙奉賢，他挑起眼尾，帶出一抹笑，那一滴淚痣跟著微微上挑。

姬無鏡的指腹有薄薄的繭，輕微的行動讓顧見驪的下巴留下了紅印子。顧見驪的心懸著，跟著他手指摩挲的行動而顫抖。

顧見驪一愣，才說：“娘娘是我姨母。”

姬無鏡嘴角輕勾，挑起的眼尾堆出三分笑意，對勁地輕笑了一聲，說：“這下對了。”

顧見驪想再問，內裡響起沙沙腳步聲。林嬤嬤的聲音也跟著傳出去：“夫人，出了甚麼事兒啊？”

“吵死了……”

趙奉賢粗粗的哭聲一歇，打了個機警。

“5、五表叔……”

“罷了，滾罷。”他說。

姬無鏡慢悠悠地開口：“比起活人，我更喜好死人。但是最喜好的，是被我弄死的死人。”

姬無鏡皺眉，再看向趙奉賢的目光染上了幾分嫌惡。

顧見驪聽不懂他說甚麼，她謹慎地坐直了身子：“你要水嗎？或者餓了冇有？我這就去給你喊大夫過來。”

“臘月二十一。”顧見驪小聲說。

一旁的顧見驪望著姬無鏡，不由自主一併秉了聲。

“不、不是……”顧見驪鎮靜放手，匕首從她手中掉落，重重落在地上。

“嗝！”

沉著，沉著。

逃過一劫，她本該高興的。但是她怔怔望著姬無鏡，墮入另一種驚懼裡。她全部身子緊繃著，雙肩微微發顫。

姬無鏡放動手，手掌撐在床上，行動極其遲緩地撐起上半身，漸漸盤腿坐在床上，雙手隨便放在腿間。他手長腿更長，身上雪色的寢衣鬆鬆垮垮套在身上，側襟尚未繫緊，暴露些胸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