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讖語[第1頁/共4頁]

鄭和大驚，一躍入水，竟是親身跳了下來。身後“噗通”“噗通”跟著，各種千戶百戶都尉等紛繁入江。漢王衛隊見鄭和到了，都有些害怕，小王爺又已重傷不省人事，麵麵相覷以後便一一繳械投降。

倘若隻是為本身，瑈璿早就斥逐豚群逃竄了，猜想侍衛們在江中也追不上白鰭豚。但是這時候，如不擋住這朱瞻壑的衛隊，朱瞻基必將被追上，性命難保。瑈璿含著淚，口中連連呼喝，批示著豚群持續集合。

瑈璿一動也不能動，想哭卻哭不出來。鄭和伸過大手，悄悄合上朱瞻壑的眼睛。一艘過路的商船自旁駛過，船上不知誰家的歌女彈著琴，幽幽唱著小曲：“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船隻倏忽而過，歌聲飄飄零蕩，垂垂去得遠了。

瑈璿心疼得兩眼含淚，對朱瞻壑叫道：“不準傷它們！”

但是一來到底朱瞻壑身長力大，二來瑈璿瞥見白鰭豚群要逃散，不時要用心批示下豚群，很快落了下風。朱瞻壑扣住瑈璿身材，抓住她的雙臂扭在身後，雙腳連踩，浮出了水麵。

瑈璿的眼淚掉下來，雙腳連踩，分開豚群，擋在了朱瞻壑身前，叫道：“我說了！不準傷它們！”

鄭和三兩下便劃到了瑈璿身邊，接過朱瞻壑，愣了愣：“是小王爺？”遠遠瞥見瑈璿托著一人，還覺得是朱瞻基。

“噗”“噗”兩聲，一個紅色身影擋在瑈璿之前，硬生生被兩隻鋼弩擊中。是朱瞻壑！

這一番狠鬥，更賽過四年前在秦淮河中。朱瞻壑這四年中勤習遊水，水性大進；瑈璿曉得朱瞻基的性命全在於本身可否攔住朱瞻壑，也是拚了儘力。二人不再似四年前的遊戲，竟是性命相搏。水底身形倏來倏去，白緞錦袍和丁香色的衣裙纏在一起，很快分不出二人身形。

侍衛們躊躇著，停止了砍殺。江風颯颯，俄然傳來一聲高喝：“江上的反賊聽著！立即繳械投降！饒爾等不死！”是鄭和的聲音！

朱瞻壑麵色慘白，緩緩睜眼，凝睇著瑈璿，俄然笑了。江風拂麵，瑈璿的秀髮濕漉漉地黏在臉上，還在滴水。朱瞻壑吃力地抬起右手，悄悄將髮絲掠到了她的耳後，含笑道：“你說要淹死我，我，比及這下次了。”聲音極低極微。

瑈璿聽著豚群淒厲的叫聲，心如刀割；但是朱瞻基剛走不遠，如何能此時放棄？集結著剩下的豚群，持續冒死擋著衛隊。船上幾個弓箭手看出瑈璿是關頭，對望一眼，對準瑈璿便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