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鄉試[第2頁/共6頁]

未幾遠到了孔廟四周，已經是人流澎湃，再往前走，就有些擠得走不動了。考生以及送考的家人仆人擠在一處，都有些鎮靜慌亂煩躁，仰首翹望著貢院的方向。保持次序的梭巡監臨大聲呼喊著：“不要擠！順次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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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龍門後的窄道，豁然開暢。

此時天賦朦朦亮，東邊一角天空微露曙光。夏末的淩晨仍有些炎熱，瑈璿輕搖摺扇，見街道上三三兩兩都是秀才藍衫，想來都是趕考的。

“天下豪傑入吾彀中矣！”

他工山川人物走獸這些也罷了，竟然連花鳥草蟲也無不殝秒。有次見到踏香館院裡的兩隻花貓，一時髦起順手提筆劃了幅《花下狸奴》，假山前一隻白貓添爪子，一隻花貓曬太陽，的確活矯捷現。瑈璿看看畫上的貓咪，看看展基高大軒昂的模樣，不由笑彎了腰。展基漫不經心腸笑著又在畫角題上“長春真人”，筆跡圓熟遒勁，一看就是師從名家，令瑈璿白煙玉寂然起敬，嘖嘖獎飾了半天。

明遠樓的東部和西部便是號舍，即考生的單間。一眼望疇昔，一排排的號舍竟然無窮無儘，凡不知多少。每一排又都分開成一間一間的小號，號巷門楣牆頭上大書字號，瑈璿見是按千字文的挨次擺列的，可見範圍之大，難怪萬人測驗都冇題目。

想了想，瑈璿把牌子掛在了號舍門口，拿定了主張果斷“入淨”。為了本日不“出恭”，瑈璿早下水不敢喝，粥都冇敢吃一口。

展基還站在原地，虎魄錦衣的高大身形在熙熙攘攘的一堆藍袍秀才中如同鶴立雞群，見到瑈璿的目光，笑了笑，還是那麼漫不經心，眼中卻儘是暖和。

瑈璿無法，隻得起家告彆。尹昌隆說了些測驗中的重視事項，又喚來尹勤叮嚀他籌辦明日送考。瑈璿心中不虞，怏怏睡下了。

榮夏榮冬和帶路的監臨不睬這些，徑直領著瑈璿繞過龍門，往內場號舍走去。門路兩旁旗號飄蕩，都是些吉利話，“天開文運”“鵬程萬裡”“青雲直上”“連中三元”這些。

笑鬨間，一個月很快疇昔，明日就是鄉試大比之期了。

沿牆整齊地站了一排兵丁，警戒地望著場內；兩重圍牆的四角，又各有一座兩丈多高的崗樓，穿戴禮服的梭巡在崗樓裡，莊嚴地俯視著考場。

展基見過瑈璿的詩詞文章，文辭秀雅格式高華，至心是個有才華的。但是測驗這事，到底是考官主觀閱卷，多少有些運氣在內，見瑈璿嚴峻，拍了拍他笑道：“好啦，極力而為就成。走！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