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刺客[第1頁/共6頁]

這貴婦人，便是永樂大帝親身遴選的太孫妃胡善祥，客歲初大婚嫁入東宮，是朱瞻基的正室。白煙玉夏天時在宮中的太子妃壽宴上見過，人如其名，非常和藹馴良。

俄然一個渾厚的聲音高叫道：“讓我朱瞻基上來，如何？”馬蹄疾響，是皇太孫到了！世人大喜，朱高熾轉頭一望，兒子已經快馬奔到了麵前，頓時不喜反怒：“瞻基！你這奉上來做甚麼？”

白煙玉輕聲答道：“謝娘娘體貼。本日是先夫週年忌辰，臣妾來做法事。”說著話，眼眶中又是霧氣濛濛。

太子妃張氏正等得焦心，見兩個兒媳婦出個恭磨蹭了半天，麵上暴露不豫之色。胡善祥孫巧趕緊趕上，施禮問安，胡善祥轉頭指了指白煙玉。張氏思子心切，急欲解纜，但是這彰毅伯是為了救寶貝兒子而死；前麵奪嫡之爭時贏漢王，也是著力甚多，倒不好過分涼薄，當下表示太孫妃叫過白煙玉，又親身攙扶起叮嚀不必多禮，溫言道：“逝者已矣！彰毅夫人不成過悲，有何需求，到春和宮找本宮就是。”白煙玉含淚拜謝過，站在道旁，目送太子妃一行車馬往聚寶門絕塵而去。

玄信見白煙玉滿臉淚痕，不由心生憐憫，歎道：“人生無常，存亡不過循環。陳夫人不成過悲了。”

劉旌吼道：“好！皇太孫！你上來！太子你好好呆著，可彆亂動！”手臂還是伸在引線之前。楊士奇一向揣摩，但是這火苗離線引太近，稍有不慎便會點著，想了多少體例，卻終究不敢動。

乍到陽光之下，光芒刺眼，白煙玉約莫也是坐得久了，俄然一陣頭暈目炫，晃了兩晃就要栽倒。還好一隻手臂伸過來，及時托住：“謹慎！”

白煙玉一早就清算劃一，帶領靈霚鋤藥拎著竹籃漆盒，到了大報恩寺。

朱瞻基沉默。劉旌話雖狠惡，但是與瑈璿白煙玉之前唸叨的，是一個內容。本身何嘗不曉得？但是這是太祖定案，永樂天子不肯昭雪，能如何樣呢？

白煙玉不敢不從，跟在二人以後出了大報恩寺，遠遠地見旗號招展，一排排鵝帽錦服的侍衛列隊寺前，好大的陣仗。胡善祥側頭悄悄對白煙玉解釋道：“今兒太孫殿下返來了，太子殿下和娘孃親身至聚寶門驅逐，娘娘先來上個香，謝過菩薩保佑。”

朱高熾額頭冒汗，大聲問道：“爾是何人？想要甚麼？”

帶路的和尚領著三人又走過觀音殿，祖師殿，珈藍殿和畫廊鐘樓藏經殿貯經廊，行了好一會兒，纔到了寺院西南角的地藏殿。和尚自去通報，白煙玉瞻仰殿中地藏菩薩高高在上，法相寂靜慈悲憫然，雙膝一軟，便跪在了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目默禱，淚水不知不覺已流了滿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