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乞巧[第1頁/共7頁]

瑈璿先是不測，接著鼓掌而笑：“一個蛤蟆四條腿，噗通噗通跳下水！兩個蛤蟆八條腿，噗通噗通跳下水！”語聲清脆，神態歡樂。

展基是真餓了，拈起塊雲片糕塞在嘴巴裡，一邊啪啪隨便指了幾個菜:“快！快些做上來！”才把菜單遞給瑈璿：“你再看看想吃甚麼？”

展基道：“傳聞禮部尚書呂大人曾雲‘與試之士，皆為歌鹿鳴而來者也，祖宗待之甚厚，不過防之。如何使之囚首詬辱於仆從之手? 吾寧使士負朝廷，不成使朝廷負士’。考場雖有搜檢官，隻是看看有無懷挾，不會如何樣的。”

展基指指有一家掛了幾件布衣布襖：“未能免俗，聊複爾耳。”

展基好輕易止住笑：“不笑不笑，不是笑你。”側頭看他麵紅耳赤眉頭緊蹙，竟真是煩惱，不由又感覺好笑：“我還是第一次傳聞有報酬這事擔憂的。”

瑈璿笑：“展兄點的充足了，不消啦。”

男人呸了一聲：“大爺是奔著金陵頭牌的名聲來的，可不要甚麼紫女人紅女人！大爺有的是銀子，識相的就讓白煙玉從速唱！”

瑈璿一起看來不由讚歎：“都城風景繁妍，你看這龍樓鳳闕之崇華，舊時讀詩‘樓台到處起歌樂’、竟是真的。”

展基還是漫不經心：“說好了，隻是送出場。”

瑈璿有些躊躇：“若論測驗是不怕的，反正四書題經題，小弟鄙人，在姑蘇府算小我物。隻是”，望瞭望展基，遊移著說道：“小弟素有潔癖，又觸癢不由，很怕這出場搜檢，不曉得是甚麼程度，是否屈辱斯文？”說著又是愁眉苦臉。

瑈璿不美意義地笑笑:“明天睡晚了。去哪兒玩？”

倉促洗漱換衣，出了房門，展基正在院中，斜身坐在太湖石的假山上，還是一身虎魄色錦袍，一條長腿撐在地上，另一條隨便地一蕩一蕩。見到瑈璿笑道：“你也太懶了。走，出去玩兒！”

瑈璿一笑：“好。”

瑈璿終究醒了，揉眼聽聽，竟然是展基的大嗓門，這麼一早就來了！如何出去的！瑈璿喜出望外，有些鎮靜地應了一聲：“展兄早！我這就好！”

二人相攜出了尹府，鈔庫街上已經是人來人往熱烈喧鬨。很多人家門前屋後放著曬書的木台、晾衣的竹架。瑈璿笑道：“皆紗羅錦綺。”

瑈璿並不推讓，半低著頭，順手一灑。銀針落在水麵，浮浮沉沉，隨盆中水波泛動。待水麵靜下來，攤主倒嚇了一跳：“秀才官人！你這扔得好！是北鬥七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