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共4頁]

說罷，便有一隻大手探進，撩起馬車簾子。

“錦兒，錦兒，快醒醒。”一個溫和的女聲略帶擔憂，不厭其煩地輕喚著。

說著，她就著丫環攙扶，起了身，梳洗換衣。

顧雲錦放下玉梳，笑道：“姨娘，你胡說甚麼，我但是歡暢得緊。”

顧雲錦領著丫環婆子到了二門，許氏與顧雲嬿已經上了頭一輛馬車，一等她上車坐穩，車伕一甩鞭子，拉車的打馬甩開蹄子，往前行去。

一聞聲此人聲音，顧雲錦微微蹙眉，目中閃過一絲討厭。

死過一次的人了，應更豁達些，能活著就一件極好的事。

且非論她一個庶出之女，如何能在兩軍廝殺之時被箭射死，若那真是預示夢，她僅憑些許影象，亦無可何如。

比方現在。

丫環起家，剛要上前撩起車簾子，內裡響起一道男聲，“表妹，已經到了，快下車吧。”

她的費事，便是說話之人，此人是許氏的孃家侄兒許成德。他家道中落，年前千裡投奔了姑母。

車廂中另有顧家三女人，顧雲淑，她隻比顧雲錦小一歲，本年十四。姐妹二人乾係隻算普通，相互見了禮後，便各自沉默不語。

雖是如此，顧雲錦也不能擔擱，她倉促與林姨娘告了彆，便出了門。

夢境如船過水無痕，隻餘顧雲錦額際精密的汗珠，訴說它的存在。

父親心中歡樂，一起急趕，目睹就要到家了，不想他卻染了風寒，病倒在床。

林姨娘細心打量女兒麵色，未見非常，她略鬆了口氣，但仍有些不放心，輕聲問道：“錦兒，你但是又做了那夢？”

幸虧，許夫人還冇來得及探探夫君口風，調令便到了。顧繼嚴要交代手頭公事，早出晚歸，而許氏也忙著歸置籠箱，因而，這事便擔擱下來了。

顧雲錦終究被推醒了。

顧雲錦拾掇安妥，末端，她又執起玉梳，細心地理了理額前劉海。

但現在有了許夫人做主，如果再哄得顧繼嚴點頭，事情便成了。

顧繼嚴其人，是一個實足的當代士大夫，他重子嗣，特彆嫡子，似顧雲錦般的庶女，他雖不鄙棄，但也並不放在心上，連同一乾妾室，皆儘數交到嫡妻許氏手裡，再未幾問。

那是一個夢。

顧雲錦垂眸，這會是預示夢麼？

此時，兩人已清算安妥，正要去給許氏存候，不料有仆婦傳話，說夫人要出門為老爺祈安然，免了存候，要二女人從速到二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