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女

第四章 變故[第1頁/共2頁]

采苓聽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倒是忙地拭去,伸手摟住鄭綏,“那奴婢抱著小娘子走一段路程吧。”

直到現在,鄭綏毫無傑出的眼睛終究轉動了一下,望向采苓搖了點頭,采苓是崔家部曲的女兒,因生得好,自小就被挑到外祖母跟前做婢女,走了這麼久這麼多的路,哪能再背得動她,隻不過因春秋比她大些罷了,又是婢女的身份,有幾分忠心。

“但是小郎……”安叟躊躇了一下,就直白道:“老奴去找桓少將軍,不但是為了讓他派軍士護送小娘子回滎陽,更是為了救小郎。”

天涯暗了下來,四周蕭瑟得可駭,密林中,鄭綏倚在采苓的懷裡,一步一步往前走,這一夜一天走的路,比她疇昔十年走的路還要多。

安叟在前麵帶路,夜幕已臨,垂垂看不太清了,但安叟還是冇有點起火把,三人的步子履,如同三人的表情普通,各式的沉重。

鄭綏緊緊地記著了那人聲音,目光盯著那人的麵孔,高鼻深目,絡腮鬍子,也緊緊地記著了這小我。

不知又過了多久,鄭綏俄然撞到了一塊大石塊,整小我就要往前倒,采苓一把扶住她,隻是鄭綏似冇發明般,還是邁步向前,卻讓采苓抱住,隻聽采苓用非常乾澀的聲音道:“但是撞到哪兒了?讓奴婢看看。”說著,手就往鄭綏腳下摸去。

想到忠心二字,又想起香蒲和乳母伴嫗,至死,她們也未曾流露過他們的行跡。

大舅崔章,外祖父庶宗子,長年在外埠任職,已官至晉陽太守,前次路過晉陽,她和五兄還去過晉陽大舅家。

采苓蹲下身焦心腸察看了鄭綏的兩腿,因隔著幾層裙裾,冇法檢察,隻好昂首,伸手摸了摸鄭綏慘白的臉頰,滿心的擔憂,“小娘子哪兒痛,奉告奴婢,讓奴婢給您揉揉。”

當香蒲瞪大著眼睛,死在羯胡的長戟下,當乳母伴嫗不堪受欺侮,伏地朝北,自戕於馬車前,鮮血自胸口汩汩而下,暈紅暈紅的一大片,垂垂構成了一朵詭異的紅花,比阿舅用硃砂顏料畫的杜鵑花還要豔上幾分。

統統就無可挽回。

立即,喝彩聲震耳欲聾。

厥後,很長一段時候裡,鄭綏常常會想,如果她冇有和香蒲更調身份,如果她當時衝出去,乃至如果她當初執意跟著五兄一道去趙國都城襄國,會不會統統都將不一樣。

陣陣風吹來,寒意嗖嗖,比平城春日裡的夜風,還要涼上幾分。

中原大亂,相互撻伐,導致民生凋敝,餓死者不知其數,軍隊無糧時,常擄女子為軍糧,俗稱兩腳羊,疇前聽休沐表姐提過,隻是向來未曾想過,她身邊的婢女,有朝一日,會淪為羯胡的軍糧,而她隻能眼睜睜地在中間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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