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學堂[第1頁/共3頁]
家學裡,教小娘子功課的女先生,要麼是寡居歸家的鄭家娘子,要麼是嫁入鄭家為媳的世家之女,不管是鄭家女,還是鄭家媳,未出閣前,皆是素有才名,起碼精通一藝,或詩書、或女紅、或棋藝、或樂律、或書法丹青。
下午教丹青的盧先生,出身範陽盧氏,和祖母本家,嫁入鄭家旁支後輩,因畫得一手好丹青,便被聘為學裡的先生。
書院裡一共有近三十個女門生,除了大房的七個女郎,五房的十個女郎,其他十幾個,全數是旁支的。
好久,才找到本身的聲音,“冇想到熙熙也和阿吉一樣玩鬨。”
二房二叔公暮年就去了平城為官,曾祖母畢命後,子孫也都跟著去了,現在二叔公已在平城的朝堂之上任太子少師,四叔公幼年時去了建康,娶妻廬江何氏,便一向在京口定居,曾祖父母和祖父在日,還四時送禮返來。
一時候,扔了不是,不扔也不是。
卻聽到鄭縭有些氣急廢弛地訓道:“你是如何回事?不曉得在想甚麼事,走個平路你都能跌倒,若不是我在中間拉得及時,你這麼一摔下去,就得破相了。”
三叔公娶清河崔氏女為妻,十二年前,因崔頎案,清河崔氏滿門罹難,累及姻親太原郭氏河東柳氏,經此大難,今後,太原郭氏和河東柳氏一蹶不振,三叔祖母為崔頎女,自縊而亡,三叔公帶著三個兒子,逃出鄭家,不知所蹤,至今還是下落不明。
鄭綏心中有十二分的驚奇,但是,再觀周遭的人,不管是送她來的大嫂,還是學裡的先生及年青女郎,竟冇有一個感覺奇特,彷彿已見怪不怪,習覺得常了。
比方上午教她們《詩經》的鄭先生,又稱鄭十八娘子,在她那一輩裡排行十八,是鄭綏堂姑,五叔公的女兒,夫喪後,帶著兒後代兒回鄭家居住,因自小好讀書,博通經義,嫁入魯郡孔氏後,更是手不釋卷,素有書癡之名,歸居鄭家,便在家學裡教家裡小一輩的女郎詩書。
女子一旦過了十五歲,及笄後,便不會再來學裡了,因此,這三十個女郎裡,最大的就數四姐鄭紛,本年八月及笄,年紀最小的,是五房的十五娘子鄭藝,年僅六歲。
鄭縭冇好氣地白了鄭綏一眼,“若不是阿孃和阿嫂一向在我耳邊嘮叨,我才懶得管你。”雖這般說,卻並未甩開鄭綏。
“我纔沒有,方纔五姐在時,我都冇敢拿出來,放心,我不會諷刺阿姊的。”
至此,鄭綏不得不承認,在伯母跟前,鄭縭已經是儘量在禁止了,一舉一動,勉強合適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