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山[第2頁/共17頁]

楊酉林口舌上向來講不過人，連趙隼都說不過，更何況是玩皮女孩子。看來本日忍無可忍，不必再忍，隻聽楊酉林說道：“你妹子貧嘴貧舌，她是女的，我反麵她說！你既是她哥哥，我隻和你實際！”

東方擺手道：“不敢當。村夫們或稱一聲先生，熟人大多就叫我一聲東方。王爺若不見外，稱我表字便可。”

明姬忙做恍然大悟狀：“本來如此。”

東方也不提方纔之事，溫文一笑：“風俗。隻是昨日午後我不在時，這帳子裡出了點古怪。”

楊酉林感覺左肩上被悄悄一拍，一轉頭，東方不知何時已轉到他身後。他左肩一沉，回身又向東方擊去。東方身形穩定，還是一避。楊酉林掌勢加快，擺佈進擊，卻總差著毫厘，如何也挨不著東方。

“好，提及來我也起過一個字，叫作習鑒。此處世外之地，不拘俗禮，然之兄也稱我表字便可。”

他站起來，低低吹了一聲口哨，烏黑的馬兒小跑到他跟前。那女子似有些入迷，漸漸合攏手，卻將那枝花兒捏了個稀爛，標緻的手指上沾著暗淡的汁液。她不明含義地含笑了一下，抬開端來，神情已如長空般腐敗沉寂。

跑堂的回聲去了，不一會兒麵下好了，端上來，又到前麵抱了捆草料來。承鐸挑轉了麵，油辣子的香氣撲鼻而來。路上一個鄉民走過，看那跑堂的在店前餵馬，號召道：“喲，還冇回呢？”

承鐸瞥見這番氣象，內心感覺平和高興，便道：“東方先生。”

這些胡騎固然以寡敵眾，卻無一人有退意，刀落處衣甲平過，血如泉湧。兩軍器鬥，氣勢搶先。見這千餘馬隊勢如冒死，大師心下都有些作怯，竟讓他們殺透了步兵，直撞在趙隼的騎虎帳前。趙隼罵了一句，綽刀直取那為首的胡人，胡騎一望他的身份，立即上來四五騎，將趙隼團團圍住廝殺。趙隼屬上馬隊上前應戰，兩邊殺得一片膠著。

東方道：“我猜你尋我有兩個意義。倘若我還能有點用處，你便要收伏我為你所用，以免我去襄助彆人；倘若我是不學無術之徒，在這邊疆要塞煽動聽心，你便要撤除我。以是……”

飄飄蕩揚的大雪已停，還是堆積著未化，天卻放晴了。承鐸檢察營中兵士習練，站在閱兵台上，遠遠瞥見前麵道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並騎而來，心知是東方，躍下高台，便策馬迎去。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人模糊顫抖起來，呼吸混亂，承鐸聽出她哭了。他躺著不動，悄悄聽著，她漸突變得像網裡掙紮的魚，不知做著多麼慌亂驚駭的惡夢。承鐸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捧了她的臉搖擺著，輕聲道：“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