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隱[第2頁/共15頁]

承銑亦嘲笑道：“我真想讓父皇從地下爬起來看看。他的大兒子非常不濟，讓他的二兒子趕了下去；他的二兒子到頭來才喜怒不定，死得不明不白；他最為嘉許的五兒子最後死在他那無往不堪的疆場上。可惜差一步就美滿了。”

承鐸朗聲笑道：“閘穀雪封將解，他們現在還不會脫手。該乾甚麼乾甚麼去，明天這些人就散了。”他說完，便跳下木台往帳子裡去。

他把這叫作美滿，承鐸無言以對。

“秦佐領，我今早在北麵坡上也瞥見人馬來回，像是合圍閘穀之勢。說不定是胡狄的散卒。現在雪化得差未幾，我們卻又被圍困，這可如何辦好？”

自從承鐸得知她是本身吃的毒藥，就感覺這是很嚴峻的事情，慎重而當真地跟她切磋過：你為甚麼要那樣做？茶茶毫不鄙吝，各種認錯，各種包管。承鐸始終感覺她態度不誠心，彷彿服毒很草率，活下來了也很草率，下次再來也無所謂。這讓承鐸感覺很不平安，忍不住一再教誨。這又讓茶茶感覺很煩，一時不歡暢，甩開他就扭頭到另一邊。

茶茶徐行折歸去拂開薄雪，鮮明是張黃金麵具。她驀地退後幾步，循著麵具的方向抬開端來，公然瞥見了它的仆人，站在一道山壁之前，笑意盎然地望著她。

承鐸也不再說，回身道：“跟我出來。”露營園地上五百來人散散地站著，哲義筆挺地立在前麵，阿思海倒是抱著肘無所謂地看著人群。其他人的臉上便很少能瞥見這閒適的神采了。

那麵南的緩坡甚長，待他們爬上去時，北麵崖外已打了起來。承鐸趴在坡頂探頭看去，火光相接處，一隊人馬被壓抑在山壁一側。這麵山側映著微小的弦月光，一片皚皚白雪。

楊酉林稟道：“東方大人回京之前先到崎元關交代了我。”

承鐸呆了一呆，旋即哭笑不得：“老子的城池都差點夷為高山了，還駐軍？這城池的主張大得很，我要不起！”

“不過是銀子，冇了再賺，有甚麼打緊。你們有句話……一人吃飽百口不餓，我就是這類人。”阿思海本是個野慣了的。

穀外馬隊回聲上馬，裝容肅整。

茶茶歎了歎，扶額難過，對哲義道：“有了這東西，我現在見著金子就怕，不曉得的人還覺得我品性高潔，視款項如糞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