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錄】楊風 拾[第2頁/共3頁]

“我生於周之末，見證殺伐無數，畢生心願，便是護得一方安康承平。”

這夜，溫馨得出奇，生靈的喘氣停止在殺伐之下。

步出房屋，外頭新奇的氛圍讓他腦筋一醒。

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女人手中的匕首將他的胸膛紮出了血洞，鮮紅的血液汩汩而出，自胸腔分散開來。“你殺了他……”女人的嗓音在顫抖，“你殺了他！”她眼角蓄淚，仇恨與哀思將眼眶染紅。

夏風站在木靈山的山顛，雙目平視極目遠眺，不由感慨木靈山山頂風景之秀美，就是不曉得這大好江山，將來會毀在哪個不爭氣的君王手上。

側側腦袋，他盤腿坐下，視野微微順著劈麵的山勢下移，終落在山下的小屋上。

在屋裡待久了，連嗅覺都變得癡鈍了。

身為樹妖，穿牆過壁天然不在話下。

他挽袖，將雙手背在身後，不再持續說下去，隻是踱著步朝楊夏風走來。

難怪感覺氣味此般熟諳，對方不恰是槐安村口那棵老槐麼。

但是為甚麼，比起這傷口，他的心，更痛啊。

好多年前，這雙眼睛也曾映著撲閃不定的火光，折射出那少女青澀的麵龐。隻可惜好多年後，他眼中的人變了，少女曾經的那份笑容，他或者他，都再也看不見了。

“多好呀。”

“楊夏風？好名字，好名字啊。”那老者一順髯毛，長笑道：“我哪是甚麼神仙喲，我不過和你一樣，是活了上百年的妖精罷了，隻可惜呀。”

屋裡傳來男人的笑聲，他看到那男人端起燈台淺笑，新燃起的燈火隨他的行動微微閒逛，映在他儘是柔光的眼眸當中。

本身這身衣服，確切是該換一件了。

楊夏風看著那老者，心中恍然大悟。

“你多好呀。”

他乃至能夠聞聲手上血液滴落的聲音。

“……我的命？”楊夏風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屋子，殺了他……這也是我的命嗎？

“我未修得人形，何如本體已然老去，可惜啊。”

彷彿是不肯意被外人打攪，男人把他的家建在離聚居處較遠的山下。

一聲長歎自老者胸腔中歎出，帶出的話，內容不免有些苦楚。

已是傍晚，溫和落日配上這炊煙裊裊，好一派平微風景。

“無妨，火滅了燃上便是。”

遠方孤鶩掠過，暮色自東方會聚而來。他眉頭一皺，目光定格在屋中的燈火上，起家來到崖邊，輕身一躍，操縱飛翔之術讓本身身材懸浮在半空中，待穩住了身子，他定了放心神，朝山腳的那間小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