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蜉蝣客棧[第2頁/共3頁]

攸寧輕哼一聲垂眸看向下方。

攸寧抬眸看著他，笑著道：“是誰讓你來救我的？”

“記得，記得。”二鬼異口同聲，自圈椅上起家，朝著相反的方向逃竄。

接著，異口同聲高呼道：“老闆！拯救！”

攸寧微微蹙眉，很膩煩有人如許打量她，輕哼一聲道：“你們可聽過拔舌天國？”她笑意盈盈的上前幾步，一邊伸出瑩白的手比劃著一邊道：“教唆誹謗，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舌相辯，扯謊哄人。身後被打入拔舌天國，鬼差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

兩鬼怔怔的看著她，愣住。

攸寧微微蹙緊眉心，道：“讓你操心了。”

攸寧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朵若隱若現的墨蓮呈現在額心，如有若無的閃著光芒，她斜睨了那兩鬼一眼，唇邊暴露慣常的帶著邪氣的笑容。

門外的平台上設有精美的鵝頸靠椅供坐憩憑依，一老一少兩個鬼正憑欄倚坐在靠椅上。

“本來是修仙者啊！”男鬼目光帶著些許戀慕和尊敬。

遠看堆棧，屋頂為捲棚歇山式，青玄色的瓦片，潔白的牆壁，木質經心雕鏤著鏤空的斑紋，視窗上貼著明紙。越走越近，攸寧獵奇的低頭看去，水麵，映托著這裡的夜空，是毫無朝氣的玄色。

攸寧輕哼一聲，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乾脆躺了下來：“我一介靈魂，要那些姿式儀態有何用？”她輕歎一口氣道：“還不如隨心來的安閒。”

“呦，新來了個女鬼。”一個男鬼道。

攸寧感覺風趣，笑著問：“你是蛇妖？”

“這處所的氛圍，竟與魔界不遑多讓。”

少年笑著，唇齒間吐出一條猩紅狹長的蛇信子，扭著小翹屁股道：“我叫信芳。”

攸寧笑道：“這輩子來不及了，下輩子，我嚐嚐。”

“蜉蝣堆棧。”雲朵跟著這句話音緩緩向下而去。

“你啊，你啊，老是這般言不由衷，讓人又愛又恨。”他長歎了一口氣道：“莫要恨師尊。”

堆棧彷彿隔水而建的孤島普通，一條狹長的木廊是通往堆棧的獨一通道。通道一半架在岸上，一半延長到水中。

楮禾蹙眉道：“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隻是一張傳音符，奉告我要帶你去阿誰處所。”

“師兄，那是那邊？”她指著下界的一片濃霧，陰詭森森的，不像塵寰。

中間的大哥女鬼道：“不曉得她有甚麼未了心願，纔來了這裡。”

“好。”

“你都死了多少年了，竟看不出她原是得道的修仙者，已是半個上仙了？”大哥女鬼臉上的皮膚耷拉著，褶皺駭人，一雙死魚似的眸子打量著她，彷彿非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