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該受著[第1頁/共3頁]

我迷含混糊間，隻感覺滿身高低都鑽心的痛，又彷彿看到一片白茫茫，耳邊彷彿模糊聽到誰在喘著粗氣……

我閉上眼睛，縱身一躍。

我趴在冰冷的沙地上，狠惡地咳嗽了一陣兒，待緩過氣來，才發明露在內裡的手被砂石刮傷了，又生了凍瘡，血泥混在一處，又痛又癢。

許是看我失憶，蕭浮生還是將我帶回了虎帳，又找了個軍醫來為我看傷。

蕭浮生又將頭轉了歸去，冰冷的側臉在火光映照下，都顯得那般無情。

蕭浮生讓我去死，他說得雲淡風輕，冇有一絲猶疑。

“沈歸荑……”我冒充痛苦地閉上眼睛，“沈歸荑是誰？是我？”

軍中日子苦，無甚能養身子的吃食，天又冷，我傷病加身，這一躺便躺著整整一個月。

想到這兒，我又悄悄苦笑，活下來對我而言，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我冇接，捂著胳膊防備地盯著他問：“你是誰？”

他這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一下就聽出了，是我那狠心夫君，蕭浮生的聲音。

斷了？難怪這麼疼，想想也是，從那麼高的絕壁摔下來，不死已經是萬幸了。

都被蕭浮生欺侮過當軍妓的人了，還能期盼著他給我甚麼尊敬呢？

我當時便盤算了主張，我不能跟他相認，免得他再次將我扔在荒漠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邊關比都城還要冷，饒是我將本身裹得像個粽子，也被這北風吹得緩不過氣來。

想到這兒，我腦筋裡又“嗡”的一聲，是啊，我滿身的傷口都被他措置過了，他將我滿身都看遍了。

蕭浮生的語氣中儘是嫌惡：娼妓之女，隻想靠著身子飛上枝頭，真是好笑！

我也笑了，笑得很刺耳，或許也很丟臉。

跳下去之前，我彷彿聽到了甚麼聲音，但想來那是我的錯覺，這邊關之地，既不會有人像我這般毫無目標地亂竄，更不會有人來尋我。

蕭浮生到底還是討厭我的吧，不過是見我失憶，不會再纏著他了，便留下我一條性命，但毫不會再有其他。

邊關苦寒，連軍醫都是男人，邊疆小城中倒是有大夫，但因怕戰亂涉及到他們，蕭浮生便將虎帳安插在小城十裡開外的處所，現在去叫也是來不及。

軍醫撩起我的褲子為我看傷時，我緊閉著雙眼，緊咬著牙，手也緊緊抓著被單，一言不發。

軍醫給我換了藥，叮囑我好好歇息後，便退下了。今後幾日，頓頓有人送飯送藥，但我卻冇見著蕭浮生。

耳邊風聲吼怒，刺得耳膜陣痛，暴露在外的肌膚也被風沙走石不斷刮傷，幸虧這痛苦並未忍耐多久，我便落空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