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餘生守你子嗣[第1頁/共4頁]

“你覺得我當真不知你揹著我幫輝夜瞞了我甚麼？”

“……是的。”終是頂不住了，鬆井喉間如魚刺在裡，咳嗽了一聲道：“若既能兩家勝利聯婚又能讓輝夜蜜斯自此心甘甘心呆在日本維繫兩家之前的乾係，這豈不也是功德？”

話落，一眾兵士齊齊並腳的聲和服從聲響起，昏黃間似另有幾個唯唯諾諾細弱的聲音擁戴著，想來應當是大夫和護士。

這番話引得西園寺一驚，顧不及手背上的針孔，隻下認識一揮手，信子已撲上她的病榻前道：“蜜斯，我們蜜斯如何那麼苦……”

微風式的門在落日西下時終究翻開，兩人雙雙走了出來，西園寺輝夜神情疏淡冷酷，而井上熏的眼眸清幽如墨，緊抿著唇，在眾仆人都跪地低眉紮眼心生猜疑時，寒著嗓音閉上眼，道：“我承諾，輝夜，我應了。”

“井上，是我對不住你。”

鬆井怔愣了半晌，很多話到了口中隻喃喃喚出了兩字。

“給我父上大人捎話疇昔，我要本日返國同井上結婚。”

素衣黑服，西式黑帽子，帽子還帶著玄色的網格遮住了她白淨緊緻的臉龐，清麗冷酷的臉龐在玄色網格中若隱若現。

她眸色已規複些許腐敗，清幽的眼眸閃著水光，瞧著信子滿臉淚痕煞是六神無主的模樣，倒是細若蚊音地安撫了一句：“不哭，如何了？”

“……鬆井不知將軍的意義？”

“真的嗎，信子，他真的會返來嗎？”西園寺輝夜顫顫巍巍地移開素手，那雙驚駭而失神的眼眸叫人看著心生不忍，她似個出世的孩童藏在信子的懷裡，死死抱著信子，如夢話般喃喃著，“信子，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好些天不進食了，她瘦得薄弱，像是風一吹便能吹跨，然後便能夠飄飄然消逝在氛圍中，再無人發明。

“井上承諾了？”

室內一柱檀香緩緩燃著，手中的狼毫筆跟著女子纖細不已的素手遊走在波如蟬翼的宣紙上，地上亦是紛繁的宣紙龐雜地疊在一起，內容與女子正在寫的是一樣的，皆是一樣的兩個字——競之。

“我明白，蜜斯，我明白的……”信子一下下地撫著西園寺顫抖薄弱的後背，眼角排泄了幾絲眼淚，在旁無聲看著的鬆井不能言語，一種寒意從腳底一向抵到了心底。

一股酸流直沖鼻間，還將來得及反應，西園寺輝夜原是冰冷冰冷如墨烏黑的兩個深陷的眼眸直直盯著眉頭深鎖的鬆井，心像被重錘一下捶醒了般，時候瞬息間呆滯，終究她俄然哭泣出聲，潸然淚下，嗓音都在顫抖：“這是真的麼，你們冇有騙我，這是真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