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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沉默不語的齊國公發了話，“把管書房的人叫過來，把他家人全數鎖了，我要親身鞠問。”

包含齊國公在內，大家用心聽唐夢芙說話。

“你，你大膽！”張洢氣得跳腳。

雄武侯夫人頓時大怒，一巴掌呼在楊氏臉上，“你敢歪曲阿勆已顛季世的母親！”

楊氏眼中閃過不甘之色，儘力放柔緩了聲音，“這可怪不得我家國公爺。他為人光風霽月，又生善於繁華之鄉，不將銀錢放在眼裡，這輩子從冇買過假畫。太夫人，或許這幅畫……或許這幅畫一開端就是假的呢？”

唐夢芙往他倆傷口上撒鹽，“我再看看彆的兩幅，說不定彆的兩幅也被故意人偷換了呢。”太夫人忙取過孔雀竹石圖和芙蓉蘆雁圖，唐夢芙細心看過，也認出落款、題詩、印章有題目。也就是說，這兩幅也是假畫！

讓他說說畫是如何偷換的，他吱吱唔唔，就是說不上來。但是他也冇把楊氏供出來，咬緊牙關，硬是把事情攬到本身身上，齊國公夫人、太夫人一再逼問，他也冇說出本相，冇說到書房取畫給張洢的人是楊氏。

楊氏聲音弱弱的，輕柔的，“那，那萬一宋家看走了眼，冇認出來是假畫呢？方纔這幅假畫拿出來，國公爺不也冇認出來麼？”

她是甚麼意義？她到底是甚麼意義？

定國公碰了這麼個大釘子，麪皮紫漲。

“甚麼？”定國公失聲驚叫，“你說這畫是假的？”

“請看這裡。”唐夢芙指著快雪時睛圖上的落款。

楊氏的感受卻如夏季般冰冷徹骨，遍體生寒。

假的快雪時晴圖……

楊氏麵無人色。

“老國公爺，不消這麼費事的。”唐夢芙笑咪咪，“不消鞠問下人這麼費事，換掉假畫的人就在這裡，我曉得是誰。”

楊氏低叫一聲，再也支撐不下去，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定國公急了，一把將楊氏推開，儘力堆上笑容，“唐家小女人，渾家書口開河，你莫放在心上。石榴圖我要，必然要，你開多高的價都行。”

張洢在中間忍了好久了，這時再也忍耐不住，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我爹爹是國公爺，超一品大員，豈是你這類布衣百姓家裡的窮丫頭能頂撞的？”

定國公底子冇有發覺到楊氏的情感，眉頭微皺道：“唐女人，你隻要將石榴圖讓渡給我就行了。”言下之意，其他的事就不消跟我提起了。

楊氏不敢叫出聲，眼裡噙滿了淚水。

齊國公如果親身審案，包保那管書房的人屁滾尿流，當場招認。齊國公可比定國公可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