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門[第1頁/共4頁]

秦宅是二進的院子，和碧玉齋差未幾大小，趙管家佳耦二人看著。從相府返來，望哪兒都覺著親熱。這兩日裡挽月率著映花照水四周折騰，把那些花花草草挪來挪去，窗戶蒙上新的綃紗，壁櫥上陶的瓷的瓶啊罐啊顛來倒去地玩弄，從東廂搬到西廂，又從西廂搬到穿堂，鬨了個精疲力儘，又感覺還是本來的安排更紮眼，便想要改歸去。

挽月想歪了，老臉不由紅了一紅，“莫非蘇姨娘被人非禮然後殛斃了？”

“出了甚麼事？”挽月對這個陳仲賢冇有印象，並不上心，隻隨口一問。

素問停止撫摩下巴，將雙手抄在胸前，說：“一個啟事是那水中養了些凶魚，屍身被噬啃過，那些陳跡也就不如何惹人重視，也冇人去細細檢察，不過一個姨娘麼，我們狀元姑爺也就是作了一首情真意切的詞兒，要說他有多難過，我看也不見得――這會子正抱著他母切身邊的大丫環歡愉呢。”她邊說，邊用眼風瞟映花。

她說得興味盎然，聽眾脊背發寒。

“我查驗了屍身。後頸處有淤痕，兩個膝蓋和手肘都磨爛了。嘖！”素問一臉沉醉，撫過本身後頸和兩個肘彎，又躬下身去摸膝蓋，彷彿非常享用地回味著驗屍的過程。

城隍廟香火寥寥，約莫是因為世人平日裡所求的，他十足管不著，不像那些手中握著升官發財、賜子送福這等熱點權柄的神仙，整天裡被世人叨擾。

素問點頭：“哪能呢，還是李青。”

素問幾分嚴厲，幾分好笑道：“倒是沈姑爺阿誰表兄，隔壁陳副樞密家獨子陳仲賢出事了。”

素問興災樂禍：“倒也冇如何著，念他初犯，極刑免了，押去歧地服三年苦役。歧地隻要極寒極暑二季，賢少爺這回怕是要扒去三層皮。”

“歧地山高路遠，寶貝疙瘩單獨進京，歧王佳耦天然把妙手都派上了。哼，有機遇倒是要嚐嚐這個李青的技藝。”素問撫掌磨牙。

“你且聽我說，歧王三個兒子中，老邁老二早早領兵兵戈，現現在已是將帥之才，唯有這個最小的兒子，自小被寵壞了，整天與一幫紈絝後輩廝混，放蕩形骸。原是輪不到他襲爵，但歧王佳耦見之實在不成器，擔憂百年以後他受了委曲，便讓他做世子，今後秉承王位。你說他能剿甚麼匪？兒戲罷了！”

“真不是大事，他隻是遇著剋星。”素問微微沉吟，“陳仲賢是參軍中返來的。先前跟在鎮東將軍徐威身邊曆練，徐威和他爹陳副樞密私交甚好，估摸著在江東那邊被捧上了天，自視甚高。這些世家後輩，吃過幾次軍糧，就能把本身當將軍。此次歧王世子進京領封，不知怎地，請了旨要剿青明山盜匪，嗬，這些紈絝公子，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