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無憾[第2頁/共4頁]

“是了是了！這麼一想還真是個美差……不過要說美差，早些年就撥給寶元長公主的那些寺人宮女纔是安穩到老呢！”餬口有趣古板，夜裡更有傾訴慾望：“你說，我們這位長公主究竟是死是活？若說活著吧，這都多少年疇昔了，連先帝入土都冇見這位公主現身，但若說已經死了吧，不管今上還是先帝時不時的都要給她加食邑和封地……”

另一個寺人回道：“這還用你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返來，返來，身材每一處都在號令著返來，返來再看一眼爹孃。

現在見沈秋檀垂死，她內心如何會安靜？

內裡也亮著燈，三間閣房，步入最大的那一間，一架山川屏風將其一分為二，兩張書案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小的那張擺滿了“印刷”的書冊，有醫、有藥、有香，另有不熟諳的很多標記，應當是娘說的化學元素，桌子角落裡還擺了一隻畫簍，她順手拿了一卷，緩緩展開，是她和壯壯的週歲，娘畫的百口福，畫捲上兩個小童胖成團，一個睜圓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一個愛不釋手的拿著一把寶劍。一看就能辯白出來是哪個。

李翎點點頭，淚水撲簌撲簌的滾落，她撲到沈秋檀床前：“娘，女兒不孝，女兒不孝！”

“不是說太後孃娘回宮了麼？傳聞娘娘喜靜，弄這麼多人馬交來回回的，萬一轟動了太後孃娘……”

“哎呀！倒也是這個理兒！”先頭開口的寺人又道：“不過我們這活固然冇體例出頭，但也算輕生了。每天不過打掃打掃裡頭，再看好門，另有兩班倒。”

再往前，蛙聲垂垂不成聞，耳邊取而代之的是切切蟲鳴；而目光所及之處，是跟著風動而顫顫巍巍、香氣撲鼻的薔薇花。

夢裡不知身是客，轉頭已過五十年。總有一種豪情能超出世死，比愛人和力量更值得牽掛。

兩隊羽林衛過後，她閃身進入雕欄後的修建，這裡曾經是爹孃共用的內書房，現在應當還是吧？

爹已經死了？娘還病重了？

她望著遠處隱在薔薇花叢中的稻香居，腳再也邁不動一步，看上去她是想靠近的，又始終冇能進步一步。

月光下，紅的、白的、粉的，明顯因為夜色而難以辨彆的色彩，在來人麵前卻清楚可辨，她伸手想折一支紅色的薔薇，卻又在觸碰到柔嫩的花瓣時，戛但是止。

她靠在雕欄上長舒一口氣，內心仍在翻江倒海。

李翧握著沈秋檀的手，慎重點頭。

風吹稻田，傳來蛙聲一片，足尖踏過稻花，轉眼已出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