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針鋒[第1頁/共4頁]

兩頂花綾帳子，一頂繡的是春日的繁花似錦，一頂繡的是各色鳴蟲飛鳥，乍一眼看去隻感覺班配，可綠萍引兩人出了東配房時，章晗卻想，這錦上添花四個字，太夫人遲早能想到。

“太夫人謬讚了，都是緣分。”

“大蜜斯，女人，是宮裡來的人。宋媽媽堵在門口，我是聞聲外頭的嚷嚷，冇敢出門探聽。”

太夫人微微皺眉後，麵色稍霽，而櫻草倒是呆在了那兒。這一茬斯須就揭了疇昔，太夫人因又問起顧夫人在歸德時的事，這都是章晗在路上就和張琪通過氣的，姊妹倆一搭一檔，倒是半點忽略都冇出。直到太夫人微微暴露幾分倦色，她們才一塊辭了出來，綠萍送了她們從正屋出來，邁過門檻出去就看到了外頭穿堂出去的宋媽媽。

正如顧抒昨日暴露的口風，姊妹兩人這一大早來給太夫人問安，王夫人和顧鈺母女倆就都不在，太夫人一個笑吟吟地斜倚在湘妃竹榻上。她抬了抬手錶示兩人不消多禮，又令張琪在竹榻一旁坐了，這才問兩人昨早晨睡得可好，可有甚麼不風俗之類的話。等下頭送了早餐過來，她卻又讓姊妹倆陪著用。

“淑妃娘娘派了長寧宮的劉公公來，接表蜜斯和晗女人入宮。”

“誰讓你胡說八道瞎掰的來由，我甚麼時候去見那些親朋故舊了？”

章晗一大夙起來就未曾瞥見過宋媽媽，見張琪也愣了一愣，她瞥見櫻草嘴唇微動彷彿想要解釋，她就搶先笑道：“宋媽媽分開京師這麼多年，好多親朋故舊都未曾見過，以是姐姐昨早晨就給了她一日的假，讓她出去四周逛逛見見故交。我們就在太夫人院子裡，她不在也冇甚麼打緊。”

張琪一時想起路上看到的那些氣象，順口接了一句，見太夫人麵色一肅，她曉得本身多數是說錯了話，一時不由內心猶疑。就在這時候，一旁的章晗便很天然地接上了話茬道：“就是冇有饑荒，黃河兩岸中原地帶的日子也遠不如江南。我還記得剛到府裡的時候，乳母每次早餐都是粥菜點心滿滿鐺鐺擺了一桌子，厥後花腔就垂垂少了，並且多是入鄉順俗的麪食。娘說，雖是大師出身，可也不能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說閒話。”

次日朝晨，綠萍來迎二人到正房給太夫人存候，就忍不住又拿著那帳子談笑。一旁的宋媽媽冷眼旁觀正要說話，章晗就笑著說道：“都是乳母偏疼，特地讓人做了這兩頂花色差未幾的給了姐姐和我，平時在家捨不得，這一迴帶了出來，姐姐說必然要掛上給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