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越石[第1頁/共4頁]

“你技藝甚佳，是幷州州郡兵的軍官，又重袍澤之情。很好！”他諦視著陸遙，傲岸的眼神中彷彿帶著幾分賞識：“朝廷已授我幷州刺史、護匈奴中郎將之職，鎮撫幷州九郡。刻下的急務便是剿除匈奴兵變，正乃爾等建功立業之時。陸遙，我允你與薛某等人帳下效力，馬上隨我出發！”

劉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人，乃前漢中山靖王以後，帝王苗裔，家世崇高。其人少年時就有俊朗之名，又以雄豪著稱，曾與陸士衡公、陸士龍公並居“金穀二十四友”之列。而後朝廷諸王爭權，天下大亂。劉琨棄筆從戎，展轉諸王陣營，終究成為東海王司馬越麾下重臣大將。

“你認得我麼？”那白袍人繞著陸遙兜了一圈，饒有興味地看著陸遙。他的聲音溫和動聽，極具魅力；又帶著身居高位者慣有的那種矜持。

這位被陸遙稱為“越石公”的，恰是當朝名臣，廣武侯劉琨。而“慶孫公”則是劉琨之兄、東海王的首要謀士劉輿。

按照史乘記錄，劉琨於光熙元年玄月受命擔負幷州刺史，帶領一千餘人的小軍隊出發北行，前去幷州。

“我乃幷州軍餘部，姓陸名遙字道明，隻因敗北流落此地。這位是同僚薛彤。”陸遙答的緩慢，毫不躊躇：“阿誰受傷被縛的是部屬軍士何雲，我誤覺得那位大人持刀是要傷他，情急之下，方纔衝犯了越石公。”

在途中，他切身經曆了行軍的艱險，親眼目睹了因戰亂而流浪失所的百姓慘狀，胸中忠憤之氣彭湃，遂有千古傳播的詩篇《扶風歌》。《扶風歌》的辭句並不jīng致，隻是信筆傾訴罷了，但是其沉痛悲慘之氣動人肺腑。這是陸遙宿世最愛好的詩歌之一，幾次吟詠過無數遍，印象極其深切。

一名黑衣男人有些鹵莽地拍了拍陸遙的臉頰：“小兒真是荒唐。我們如何會是胡人？”這廝動手真重，清楚是抨擊來著，陸遙感受本身的牙根都鬆了。

本來是個曲解，何雲那小子冇事。陸遙鬆了口氣，

詩歌開篇：“朝發廣莫門，暮宿丹水山”兩句，正報告了劉琨北上幷州的線路：他從洛陽的廣莫門解纜，從孟津度過黃河，經野王、越太行關進入幷州，隨即沿著丹水一起向北，夜晚便露宿在丹水兩岸的山地。

他的話語隨便，卻含著讓人冇法回絕的嚴肅，彷彿他說出的便是理所當然，彆人唯有昂首服從的份兒，毫不容涓滴躊躇。這一問一答的短臨時候裡，也由不得陸遙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