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2頁/共4頁]

明慎做了箇舊時的夢。夢中有淡淡的金盞草的香氣，他模糊感覺玉旻能夠來過，有點害怕的想跑，可惜他掙紮了一會兒後，未能如願，反而鬆弛普通的睡得更沉了。

他遲緩地騰挪著，扭動著，悄悄地挪出了被子邊沿，在暗淡的光裡扣好裡衣的釦子，想超出玉旻的身材趴下去。

他掀起一點床簾，輕手重腳地超出玉旻的身材，撐起來往外看了看。大殿中是洞房花燭夜的安插，金銀喜燭，大紅喜字，另有散落一地的金箔與彩紙。他們二人的衣裳不知去了那裡，約莫是被宮人收走了換洗。

他們同吃同住了十年，十年裡的每個夏季都是如許，相互脫得隻剩下薄薄的一件，而後相擁取暖，這事倒是不奇特。隻是兩年後再見到這個場景，明慎還是感覺非常恍忽：玉旻為甚麼會挑了昨夜跑到他床上來？

玉旻看了他一眼，把被子帶了帶，翻身持續睡了——這一翻身，還帶著明慎也翻了個身，被玉旻嚴嚴實實扣在了懷裡。

玉旻很安穩地睡著。男人英挺姣美的眉眼與他昨晚在屏風外見到的人影重合，比兩年前更成熟慎重，眉宇添了幾分他之前埋冇起來的陰戾與倨傲。

他怔了一瞬，覺得他是在這兒等著，正想要走疇昔要為他穿衣時，卻被玉旻擋開了：“你去洗漱。”轉頭又叫宮人把老寺人找過來。

他身邊躺著的不是他等著的新娘子，而是他奉養了十年的君主！

明慎就乖乖走去另一邊洗漱了。

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

玉旻挑眉：“以是我聽人說，你身為在朝官員去逛窯子，火燒了我的聖旨，惹公主大雪天不辭辛苦為你送藥，這些事你籌算矇混過關？”

明慎又說：“至於公主……”

他瞥見五六歲的本身被人帶到一個荒涼的天井前，跌跌撞撞地往前撲著，將近站不穩，昂首瞥見了一個沉默孤絕的少年，那少年的眼神冷得像夏季的寒星，紮得人生疼。明來歲紀不比他大上多少，但就是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老成氣味。

明慎用這金盞草給玉旻做香囊，而後未曾變過。他對這類平靜好聞的氣味非常熟諳，如同夏季挾裹著清冷輕風的雨夜，能遣散他夢中的幽靈。

明慎楞了一下，眨巴著眼睛去瞧他，竟然瞥見了玉旻眼中帶上了一絲笑意。

半晌後，他感到玉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睡不著？”

明慎本身被扒了個潔淨，身上僅剩一件薄弱的裡衣，盤扣散開，根基也擋不了甚麼。他再昂首看了一眼，瞥見玉旻麵朝他這邊側睡著，夏季裡被子蓋得嚴實，但也能從玉旻淪陷在暗影中的鎖骨判定出，玉旻也不著寸縷，或是僅僅穿了非常疏鬆的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