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攀不起[第2頁/共3頁]

“你！”蔣娘子伸手就要打她，卻聽一向不出聲的李婆子道：“蔣家娘子，月丫頭不懂事你也彆放在心上，看這事鬨地，哎……”

“孃親何必多此一舉，自打爹爹抱病，他家可曾上門來瞧過一回？依女兒看，怕是早就存了退親的動機，現在不過是個筏子，便是去了也隻能討個敗興！”蔣佳月一語道破了秀才娘子的籌算，氣呼呼地瞪著眼，一副不齒地神采。

狗吠聲垂垂弱了下去，淒厲的蟬鳴便又漸次喧鬨起來。

“你曉得甚麼！”向來對後代和顏悅色的蔣娘子卻不準她再說，“你年紀小，那裡曉得被退了婚事的苦處？可知我們女子一旦冇了名譽，便不會有好人家再來相看。現下我們家道況又不好，更不會有人上門，今後你可如何辦？”

“不可！”卻聽她一口回絕，“感謝媽媽的美意了，可您也曉得，那府裡是個吃人的處所，說句不怕媽媽笑話，月兒長的好，出來了豈不遭人妒恨？”

蔣佳月哼了一聲，正待要說，卻被回過神來的孃親止住，有氣有力隧道：“先回家再說吧！”

“憑那裡來的敗落戶，上門張口就討銀子，臉皮都不要了！依我說，你既曾在大戶人家裡頭當過差，如何不找你主子去討要？冇得上我家來，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也不知寒傖了誰！”

江陵府城北郊的一處村莊裡，忽地有婦人喧華起來，聲音既尖又利，刺的人耳膜嗡嗡地炸響，直比那蟬聲更短長些。

蔣佳月聽到這裡，心中不免一動。

忽地斜刺裡衝出來一人，拉了蔣家娘子的手就今後走，“娘，我們回家！女兒本就不想嫁，是你和爹爹非說秀才的兒子有出息，如此恰好，也免了女兒不情不肯地嫁疇昔！”

村頭躲在樹下吐舌頭的大黃狗攸地豎起耳朵，對著西邊一棟青磚的瓦房狂吠不止。

“跟我還客氣甚麼！”李婆子說道。

“那女兒一輩子都不嫁人就是！”

李婆子一溜兒將話說了，隻拿眼瞧著蔣家娘子。

這樁婚事她本就不肯，阿誰秀才兒子肥頭大耳地，清楚肚子裡冇幾滴墨水，還經常愛附庸風雅，實在令人噁心。她早就想好了，爹爹病著，日日要用湯藥吊命，弟弟年幼還不能承擔家業，孃親年紀也大了手抖目炫地，她若出嫁，這麼一家子可如何辦？

甚麼？

女人家長的一副清麗模樣，眉眼清俊，身姿纖瘦，力量卻大地驚人，拉了人頭也不回地就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