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點子事[第1頁/共3頁]
“哎呦我的爺,您就彆拿小的開涮了!”小廝馬頭掉隊了半截,伸出握著馬鞭的胳膊擦了擦腦門上滴下來的汗,“這鬼氣候,越往南邊越是悶熱,熱壞了小的不打緊,您可不能有甚麼閃失,不然老祖宗豈能輕饒了小的?您就把穩疼心疼小的吧!”
男人拉著韁繩,目光微動。
隻是這個莊子,他卻好久未曾來過,若真要算,怕是有十來年風景了,也真難為朱三,隻跟著他來過一兩次,倒記得熟。
過了約莫半個時候,頭頂上火爐般的太陽亦斜掛著弱了下去,朱三鎮靜地喊道:“到了,爺!”
正說著話,前頭便能瞧見三三兩兩的屋子來。
遠水卻皺著眉,放心不下地又轉頭去看,可已經瞧不逼真了,隻好悶在內心頭。
都七天了,滿都城誰還能不曉得瑞國公府四公子親身去譚家退了親?但遠水卻重重點了點頭,嘴巴閉地嚴了。
“你讓開!好狗不擋道!”
沿途風景雖綠意盎然,卻也擋不住那貼麵而來的熱意。
“好月兒,你等一等,你聽我說呀!”
“譚家的事,誰也不準漏了口風。”陸長風對遠水叮嚀道。
他這話說的奇特。
本來領頭之人,恰是那去譚家退親,又直奔江陵府的瑞國公府嫡四子,陸長風。
他冷靜跟在背麵,非常為自家主子叫屈。
若不是因了三哥結婚這一樁事,他還真不敢就那麼直愣愣地駁了自家老頭的臉麵。
他與朱三分歧,說是侍從,更像書童,是貼身服侍的,與那留在都城的齊山是自小跟著主子的,因此也識文斷字,打小府裡管的嚴,天然少做那特彆的事。
遠水隻聽清了最後女子說話的聲音,音色清淩淩地和溪水普通爽淨,連暑熱都彷彿消下去了幾絲,偏又帶著辣勁兒,很有些意義。
朱三已經先一步跑去報信,遠洋員上抱了千書等人倉促清算出來的承擔,跟在背麵也慢悠悠地騎著馬。
“你呀就是貓大的膽量,跟個娘們兒一樣!”男人未出聲,跑在前頭的朱三卻折了返來,很有些瞧不起的神采,“現在是甚麼時節?三爺十月裡就要結婚了,老爺那裡另故意機管我們爺!”
騎馬在最前頭的男人一襲褚藍色衣裳,許是為著便利,繡了竹枝暗紋的袍角塞進了藍色腰帶裡,上頭繫了一塊白玉綴著。
這邊隻聽那遠水一行跟在背麵,一行謹慎翼翼地問男人道:“主子,老爺會不會……”
這一遲誤,陸長風已經丟了他幾個馬身的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