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大清Ⅰ

第2章 不是塵世富貴花[第2頁/共4頁]

“本來是你,沈宛舅母?”我驚道,實在早應想到的,我病怏怏躺在床上時,她曾帶著富森(納蘭性德與沈宛之子)來看望過兩次。

我正胡思亂想,隻聽一曲又起:“難過彩雲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老是彆時情,那得清楚語。判得最長宵,數儘厭厭雨。”俄然想起大學時選修過的‘歌頌與賞識’,當時導師曾說,有的人用聲音唱歌,有的人卻用心去傾訴,用聲音唱的隻是歌,用心歌頌的卻能撥動旁人的心絃。此時我的心絃已被撥動了吧?

“對我而言,如許的固執反倒是擺脫。”她眉似春柳,若遠山,隻是顰尖多少恨,西風吹不散?“菀葶,自你病後,有多久冇碰琴了,可願撫一曲?”

我一聽便傻眼了,老天,這菀葶小女人還是個才女呀?可我哪會呀?叫我彈吉它還行,可這期間也冇有呀。我內疚了一下方緩緩說道:“不瞞舅母,自傷愈後葶兒發明本身好些事情都記不得了”先矇混疇昔再說“可不成以請舅母再教教我?”歸正閒著也是閒著,附庸一下風雅也不算太煞風景吧?

操琴者慟,聽歌者癡,直到雙腳發麻,我才認識到本身已站了好久,俗話說“情深不壽,強極則辱”,多情必多苦,這女子情根深重,恐非有壽之人。思及此處,竟生出與之結識欣喜之心,因而也不顧冒昧,步出院落中。

“孃舅已經逝去多年,舅母也該放下了,浮生如夢,人間各種,最後終必成空,又何必固執呢?”我柔聲勸道。

思路一轉,不由又轉到了納蘭性德和沈宛身上,性德算是這個期間的異類吧:出身權貴,卻出淤泥而不染;身居宦途,卻惡感父親明珠的弄權貪斂;作為詞人,他獨樹一幟,至情至性;身為貴族,勇於超越滿漢貴賤的鴻溝,至心交友賙濟懷纔不遇的漢族文人。落拓無羈的本性令他偶然功名卻又不得不勉強責備;飄逸脫俗的他巴望擺脫樊籠,引退故鄉,但終不成得。天公不恤,月老無情,情投意合的結嫡老婆盧氏二十歲便香消玉隕。君本天上多情種,不是人間繁華花,性德今後黯然神傷,一首首悼亡詞血淚交叉,情深意重。最後性德鬱鬱而終,年僅三十一歲。曹雪芹的祖父曹寅與性德是好友,他曾寫詩道“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苦衷幾人知?”但有如許一個女人,她懂納蘭,她敬納蘭,她愛納蘭,她憐納蘭,即便納蘭冇法回饋給她最竭誠的情懷,即便納蘭‘平生一代一雙人’中的另一半指的向來不是她,但她無悔。這個女人便是才情出眾,婉約秀雅的沈宛。她彈唱他的詞,臨摹他的畫,撫摩他曾用過的弓,舞動他使過的劍……思念冇有聲音,卻能倒置乾坤,她已將侷促的男女之愛昇華,她愛上了愛情本身,即便她最愛的他愛著彆人,但她仍然感激這段無緣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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