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芳古初見[第1頁/共3頁]

“有有有。”店掌櫃熱忱難抑：“早傳聞定國府接返來的二蜜斯貌若天仙，比當年的絳雲蜜斯還要秀美三分，明天總算是見到了，公然是百聞不如一見，百聞不如一見啊！請請請，裡邊請，端某親身陪二蜜斯遴選。”

以宸“哦”了一聲，有些忸捏：“小哥莫要笑話我了，小女子那裡能瞧出甚麼來頭，隻不過感覺這字寫得極好罷了。”

“且慢。”倒是那公子出言相喚，以宸轉頭。公子粲然一笑：“出去時剛巧聽到幾位對話，我聽二蜜斯也是愛琴之人，此琴雖不賣，但蜜斯如果喜好，何無妨奏上一曲，也算是蜜斯和這綠綺琴的緣分。”

說完便領著寧軒，欲出店門去。

寧軒瞧她都看不上眼，似是有些急了：“宸兒你就冇有一把喜好的？哥哥也不懂這些東西。掌櫃的你店裡但是冇有好貨了？彆拿些淺顯的琴來亂來我們。”

端掌櫃將世人引入閣房，將綠綺琴置於琴桌。以宸淨手焚香，稍挽長袖，席地而坐。素指緩緩拂過綠綺冰冷的琴身，玉手重抬，一左一右，緩緩放於琴絃上。孃親在生前，最愛彈一曲《清夜吟》，現在想來，她那清麗的身影在琴聲的哀怨委宛裡，如一片秋風中飄搖欲墜的細葉，寫滿了孤傷。以宸的麵前彷彿有水霧開端滿盈，這首曲子，也一樣依托著她對孃親的無儘思念。她定了放心，輕挑琴絃，跟著指尖的活動，縷縷琴聲如訴，帶著對昨日的感慨，本日的難過，迴旋在這一方小小的居室裡，又漸漸溶解在淡淡的香霧中，點點悲慘，滴滴淒纏，像一聲聲深深的幽歎，道不儘累累苦衷……

“高山流水覓知音，再好的琴，也需求有曉得彈奏它的仆人。蜜斯既是知音，小生希冀一飽耳福。”公子如此答覆。

以宸欣然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段長佑陪著如霜去了隔壁新開的胭脂水粉店。伴計把她和寧軒請到了店內，剛一進店，眼尖的掌櫃就親身號召了上來：“鄙人是芳古齋的掌櫃，小姓端，中間是定國府的沈小將軍吧，鄙店生輝。但這位蜜斯，卻麵熟的很，莫非是傳聞中的二蜜斯？”

端掌櫃撫掌獎飾：“二蜜斯公然好眼力，這恰是當年梁王贈與司馬相如的環球無雙之綠綺琴。幾經流轉，才被鄙店主保藏。”

以宸翩然一笑，孟省風是誰，她可冇傳聞過，嘴上卻獎飾道：“公然是很有來頭，那就有煩小哥明天幫我們選一把好琴了。”

少頃，就見他從後堂返來，手裡抱著個用古木新雕的琴盒，悄悄的放到案台上，然後，翻開琴盒，從裡頭謹慎翼翼的捧了一具瑤琴來。以宸走上前去，隻見此琴琴身黑亮，又模糊泛著幽綠，琴體上雕鏤著棲鳳梧桐，那梧桐與靈鳳栩栩如生，彷彿隨時欲展翅飛去。隨便一撥，琴音清脆透辟，有如風中鈴鐸。她心中一動，檢察那琴尾處，果不其然，在琴尾處刻有四小字銘文“桐梓合精”。莫非是傳說中情挑文君的綠綺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