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心思[第1頁/共4頁]

雪雁頭也不抬的道：“我們的胡亂對於也就罷了，嬸嬸的衣裳那麼大的縫兒，叫人瞧見，還說我不經心，要我何用？”

不一時返來，就見管平波趴在桌上，拿著把菜刀削木頭，還抱怨菜刀不趁手。雪雁歎道：“好嬸嬸，你又要何為？”

肖金桃道：“圓規有，量角器我冇聽過，你阿爺的外書房裡有好些文具，我喊小我帶你去挑。”又問，“你找這個做甚麼？”

管平波道：“媽媽給我錢了，夠使的，放心。”

管平波點頭道：“我曉得了，我有旁的體例，你把你描花腔子的筆借我，再去給我尋一疊紙來。本日初十，如果城裡的工匠手快，冇準兒能趕上中秋節禮，趕不上也冇甚麼。”

練奶奶撇嘴：“我就是看不慣你們家妻不妻，妾不妾的。”

管平波想了想道：“抄佛經呢？”

珊瑚笑道：“得虧是我們院裡，嬸嬸經常寫幾個字，奶奶得了好的就往這頭送。如果旁的院裡，還得去奶奶那處領去。隻我不識字，不懂好歹，轉頭開了箱子嬸嬸自去撿，如何？”

時人對讀書人多有敬意，蓋因相較之下，讀書人見地比平凡人多。特彆在鄉間，平常老百姓連個皇曆都須得請讀書人看。管平波能安然長大，其父認得些字實在功不成冇。不然一個鰥夫帶著個獨生女兒，早被人生吞活剝了。嫁到竇家來，提及她父親，高低都冇有不高看一眼的。

練奶奶忙道：“我不過白說兩句，你又動氣。罷了罷了，我不招你，反正姑爺不是寵妾滅妻的，你們愛如何著如何著吧。”

管平波一臉奉迎的道：“媽媽，我想要個圓規和量角器，家裡有冇有？”

雪雁道：“佛經是好，可那是我們正屋裡的獨一份，嬸嬸如何好爭搶？”

肖金桃正在算賬，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見管平波一陣風的衝出去，笑道：“你又打那裡瘋了來？”

練竹調劑了個姿式道：“媽媽彆老記取我們家昔日的端方。那會子家裡當官，做妾的得同丫頭普通在妻跟前服侍著。現都式微了多少年了，還提昔日做甚麼？再說，練家便是另有人仕進，與竇家有甚麼相乾？”

雪雁道：“嬸嬸要會繡花就更好了，不會繡縫兩件衣服亦可。眼看要中秋，嬸嬸是趕不上的。不如去正屋裡討幾塊料子，細精密密的做了，到了年下，也是一片孝心。”雪雁笑道，“嬸嬸彆嫌我囉嗦，我們偏房的，又不當家，統共一月幾百錢的月例，想要在長輩跟前出頭，不靠著一手活計，還能靠著甚麼呢？嬸嬸會寫字是好，那也隻能貢獻嗲嗲，奶奶可不大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