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內.幕[第1頁/共5頁]

竇宏朗笑道：“你這就不懂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原就是我們家的茶葉，尖尖兒供上也就罷了，自家的茶，自家都冇得吃，豈不成了‘賣鹽的喝淡湯’？皇家喜好是福分，可也不能全占了去。何況天子老爺一年能喝多少茶？他又不獨愛銀針。便是後宮裡的妃嬪，我們也佩服。可這貢茶真的交上去，又有幾斤能落到皇家手中？還不是半途的官員剝削了。我們截下來的，多數也是辦理各路官員，不然他們在路上卡上一卡，不能定時送進京，可就罪該萬死了。你道那洪讓是為了皇家麼？他不過是為了從知州手裡挖下一塊肉，換了銀錢，彌補自家官運罷了。”

公然黃氏一臉憐憫的道：“阿竹冇事吧？”

竇宏朗道：“吏部尚書孔擇鄉。不獨官大，他們家還是孔家旁支，崇高的很。”

竇元福應了。

管平波折回屋中，練竹臉上淚痕未乾，人卻已沉甜睡去。伸手拉了拉竇宏朗的袖子，低聲道：“老倌，你來一下。”說著，把竇宏朗拖到了本身房中。

肖金桃點點頭，叮嚀了管平波幾句，與丈夫一同走了。

幾個族人紛繁安慰了幾句，竇向東擦了擦淚道：“方纔元福說的有理，雖鬨出事端，到底是自家人。隻我現不肯見他們，煩喜民叔替我帶上奠儀吧。”說畢，跌坐在石階上，捂著臉一聲不吭了。

這竇喜民與竇向東差未幾的年事，在圍觀人群中輩分最高，故他出來發言。

竇宏朗隻得悄悄道：“我們家茶葉上上等的，隻供上了一半，另有一半都是擅自尋了彆的門路了。”

竇元福亦嘲笑：“他隻當他程知州是死的麼？為官做宰的，誰家朝中冇個親朋老友？隻他認得吏部尚書不成？洪家子侄多了，隻怕他姑父疼顧不過來。”

管平波沉吟半晌，道：“吏部尚書非同小可，怎地你們就斷念塌地的跟他仇家乾上了？”

竇元福想起管平波從嫁出去就表示出來的殘暴，真替他二弟捏把汗。見有人問起，略難堪的道：“是他新來的小二嬸……”

竇向東滿臉震驚：“嬸嬸從那裡聽了來？我們洞庭湖上的人，哪個不會水？若說族長有了年紀，一時掉下去嗆了水也是有的，怎地七八個都嗆水？莫不是人傳錯了吧？”

竇喜民之妻黃氏道：“今早族長一家子男丁去城裡趕集，乘船俄然斷成了兩截，祖孫三代淹死了六七個，此事你曉得不曉得？”

竇元福忙謝過，就把族人一一送走。誰都冇重視原該在此的竇崇成冇了人影。待門關上，竇向東麵無神采的從石階上坐起來，帶著兒子進了威風堂，便問：“老三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