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裡的安慰[第1頁/共2頁]

模糊聞聲有人輕聲安撫她，更有一隻微涼寬軟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遣散她的絕望與哀痛。

才五更，天未亮，鎮上多數人家都冇起家，偶有幾戶趁早磨豆腐、蒸餅忙謀生的人家，亮光熱氣透出窗戶，讓她無形中暖和了很多。

慕雲晗緊緊攥住那隻手，小聲地說：“外婆，外婆，我冇用，我對不起你……”

“不怪你。”那隻手反握住她，果斷而有力。

慕雲晗悄悄點頭，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快步往前走去。

她徒勞地掙紮著，如溺水之人，絕望而無助。

過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裡頭纔有人問：“誰啊？”

“是我，慕雲晗。”慕雲晗慢條斯理，腔調輕鬆。

那一次遭受，到底是給她留下了暗影，這怕雨聲滴水聲的弊端，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降服。

入夜下來，慕三等人鬨騰了一天，終究累得受不住主動撤退了。

趙娘子板著臉出來，警戒地問：“果然是你，有甚麼事？如果乞貸，免開尊口。”

“你冇事真是太好了！”虎子慚愧地說：“都說你死了又活了，還說顧家如何你了，你三叔他們……唉，我不是不想幫你，可我……你還疼嗎？”

黑暗裡，顧鳳麟戳一下她微微嘟起的嘴唇，如有所思。

“虎子，是誰呀？”屋裡傳來婦人的扣問聲，打斷了虎子的話。

她走到鎮西趙裡正家門前停下，叩響鐵環。

慕二孃子趙氏，是慕二從外埠帶返來的，從未見過有親尋來，也不見她去訪親，為何慕雲晗夢裡要叫外婆？

“趙娘子，我是慕雲晗，有首要的事找您。”慕雲晗趕緊喊了一聲。

慕雲晗輕蹙眉頭，總感覺昨夜有人在安撫照顧她，但醒來統統如常，門窗無缺無損，並無有人突入的跡象。

還說她冇用，對不起？對不起甚麼呢？

外婆？他如何冇傳聞慕雲晗有甚麼外婆？

“是我。”慕雲晗半垂了眼，神采淡淡。

趙家人還冇起床，一條狗隔著門扇用力地吠叫起來。

裡頭靜了一瞬，隨後門開，趙裡正之子虎子滿臉駭怪：“小晗，真的是你？”

大抵是腦筋被撞壞了，思念外婆過分，以是幻聽幻覺了吧。

慕雲晗垂垂放鬆眉頭，溫馨下來。

夜裡慕雲晗又做了惡夢，夢裡“滴答”之聲不竭，血液將要流儘與見血封喉之毒帶來的驚駭和痛苦，毒蛇一樣緊緊扼著她的咽喉。

朝晨，慕雲晗悄冇聲氣地出了顧家，到處濕漉漉的，難怪她昨夜會做惡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