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墜馬[第2頁/共4頁]

說是手書, 不過是一封燒得七零八落的焦黑短箋。太傅將那脆弱的碎紙捏在手中, 辯白好久, 才終究認出了“故劍”兩字。

父皇看得比誰都清楚，如果放棄這個太子，和陳皇後再生一子，廟台高遠，他一定不能做一個安樂平生的歡愉帝王。

泰安看出了些端倪。這類被最靠近的人叛變的痛苦，她經曆過，她也懂。

小太子心如油烹，恰好泰安還在笨拙又摸不到重點地安撫他。

那如許異口同聲的保護，如果不是雷霆手腕，又還能是何種啟事？

這是命懸一線，還不忘問小太子要好處呢。

“話又說返來，我看你這副事不關己的木頭模樣，但是內心已經想到了甚麼好體例？”泰安眨巴了下圓圓的杏眼，伸脫手指來戳了戳小太子，“快些奉告我，我也好幫你拿主張？”

“太子失德”四字，連同太傅裴縣之血濺金鑾他殺身亡的啟事，再度被提起。朝堂之上，大司馬陳克令按兵不動，清流一黨烏壓壓跪了半殿，楚漢分界普通。

他說到這裡，略停頓了下。裴安素有些沉不住氣，眉梢微挑似有動容，垂垂抬起了頭。

小太子做了七年的獨生愛子，將父子親情看得太重，太逼真了！

裴安素年紀不大，野心倒不小。既想做皇後，又不想當阿嬌。

嘖嘖，泰安眉梢一挑。

若說這些貼身內侍是出於對太子的愛好和崇拜誌願保護他的威名, 可恰好這些貼身內侍，常日裡涓滴近不得他身, 對他的餬口風俗愛好本性半點也不曉得。

泰安哼一聲，半點不讓：“我被金柱子砸死，好歹還能附身在書上呢！你如果死在這裡，連隻鬼都變不了，那還不如我呢!”

終究演變成那炊餅中埋冇的黃色紙條上，短短的一行字：“太傅血濺殿前以死明誌，彈劾殿下欺奸乳母楊氏…以罪論之。”

“...我阿誰時候總被傳要當甚麼皇太女，我就跪在阿爹麵前，阿爹不也信賴我嗎？是不是？”

她不明白，這底子不是父子親情，而是赤/裸/裸的好處互換。

唔，不過裴安素的道行還是低了些，略有些沉不住氣，泰安想。

“太傅身後，朝中恐再無人與大司馬相抗。太子失德，若能藉此機遇將我廢去，再好不過。就算阿爹為了我與群臣死扛，保下我這太子之位，大婚之事卻再也不能妄圖，隻能無窮期地待在這宮城以內，被陳華珊玩弄於股掌之間。”小太子清清冷冷地說，平平得彷彿在論述著旁人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