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祖製[第2頁/共2頁]
他回過神來,又擺擺手,非常怠倦似的:“此話休要再提。皇後腹中是兒是女尚且未知…”
持續三日,太子還是至含章殿向皇後存候,涓滴未曾暴露馬腳。
天子勃然大怒,臉漲得通紅,右掌啪地一聲扇在小太子的臉上:“孝子!爹爹的後宮事,那裡容得你來置喙?”
天子這才認識到大司馬的來意, 隻感覺非常膩煩,無精打采地回道:“東宮率衛是皇後首肯了的,已經給了睿兒了,也冇出甚麼大事。大司馬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些?”
大司馬熾熱的目光投來,裴郡之毫無懼色。清流一黨紛繁擁戴,天子大大舒了一口氣,迭聲說:“愛卿此言甚是有理!睿兒年幼,膽量小,合該大司馬多多教誨纔是。今後還請大司馬常常入宮,既看望皇後,也教誨太子!”
小太子撲通一聲跪下,前額砰地一下磕在青石磚的空中:“爹爹…壽宴當日,兒親眼目睹大司馬與江湖方士為伍,行巫蠱之術。兒年幼沉不住氣,將此事捅穿,惹來大司馬的記恨。若非東宮率衛誓死護主,兒幾乎冇能活著回到東宮!”
大司馬眼皮都冇抬一下,早稀有位朝臣見機上前,洋洋灑灑長篇大論,生生將太子誹謗成一個怯懦如鼠的懦夫。
小太子點頭。
天子聞言大驚,惶恐失措地站起家環顧四周,見無人在近旁在略鬆口氣,怒聲斥責:“睿兒何出此言!把穩隔牆有耳!”
小太子苦笑一聲,幾次沙苑找出一件舊衣穿在身上,將那本《聖祖訓》貼在胸口,再度踏入天子的昭陽殿。
天子一貫最怕這類兩相難堪的場麵,捂著心口連連呼痛,還轟動了太醫。
大司馬抬起臉,語氣淡淡, 神采沉著:“殿下年幼難當大事, 又尚未結婚, 如何率領東宮三百近衛?”
小太子苦笑:“恐怕皇後孃娘誕子之日,便是兒臣死期到來之時。”
入宮四年不足,他畢竟還是走到與大司馬短兵相接這一步。
大司馬不再糾結東宮率衛,也不在糾結壽宴上的事,是因為他在大司馬的眼中,已經與死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