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拳拳服膺[第2頁/共4頁]

杜玉清微微點頭，不是說同意mm的自謙，而是瞭解mm話中的意義，父親說萬法一理，非論甚麼技藝要達到登堂入室需求支出多年艱苦的儘力，而內行看熱烈，熟行看門道，非同道中人不能窺測此中的奧妙。

“你另有甚麼好擔心的？！前次斑斕坊的老闆不是說你的刺繡程度已經能夠出師了嗎？我信賴你的程度必然能讓徒弟刮目相看。”

“姐，”瞥見杜玉清張口要勸她，趕快擺手說道，“姐，你也彆勸我。我曉得娘和你都寬大我珍惜我，說我身材不好，現在年紀還小，漸漸來，不消焦急。但是我現在十一歲了，已經不小了，現在身材也垂垂好了。你看，我這兩年都冇有病發請大夫了。是時候懂事了。”她展顏一笑，如東風拂柳，和順而明麗。

杜玉清口上唯唯地應了，實際上在內心策畫著還是縹緲白雲的紅色好；還是雨過晴和的淡青好。她冇成心識到她天生中意的都是素雅的色彩。

阿嫲一向愛美，到現在都常常在耳朵上的鬢角發間斜插上一枝時令的鮮花，或者芍藥，或者海棠，美得不得了；衣衿上綴上幾朵香氣芬芳的茉莉花，或者玉蘭花。阿嫲不識字，到了都城十幾年還不會說官話，人卻勤奮得不得了，每天出出進進利索地洗衣做飯縫衣裳，在小小的院子裡斥地一塊菜地，種上故鄉的蔬菜生果。杜玉清他們每次去，阿嫲肥胖、充滿青筋的手就緊緊抓著杜玉清，給她手裡塞滿各種吃的東西，充滿慈愛的目光看著她，用閩南話不住地誇獎她，中間的表姐不美意義地給她翻譯：“阿嫲說你長得標緻，說你很無能，你媽媽身材不好都是靠你照顧了……”久而久之，杜玉清也能聽懂了一些閩南話了。閩南人誇獎一個女人長得標緻，就會說:亞水啊。就是北方話誇女人水靈的意義。

“娘不是說要給我們請姑蘇繡娘徒弟嘛，我擔心徒弟到了，頓時要會考校我們的程度，我先練練手，繡個花腔子，到時候就不會嚴峻了。”

杜玉清進門的時候阿眉正坐在窗前，拿著繃子在繡花。床上、箱籠裡堆滿了衣服披帛金飾和各種小玩意兒。她的丫環采綠采、采菽正在一件一件地清算。

窗前是一張紅木的畫案，一張同料的八足繡墩。繡墩上鋪著嶄新的雲紋絲繡錦墊。

mm的話讓杜玉清很有一些內心震驚，一時不曉得該說甚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