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談話[第1頁/共3頁]

她嫣然一笑，比滿天的星空還要亮眼，“福伯諷刺我了，我隻是經一世長一智。”

夜晚的海風吹到劉惜之臉上，有些潮濕，她身上的這身夏衫雖不至於著涼，卻有些略顯薄弱了。

……

“孫女正有此意。”劉惜之在甄府的半年模糊發覺福伯的職位不普通，固然他平時做的都是些管家該做的事情，但是他在甄老太爺跟前向來都不像奴婢，更像是朋友知己，乃至甄老太爺行事中會無認識地表示出對福伯的一絲敬意。不過這不是她最體貼的，福伯待她也是極好的，上一世打仗未幾，每次來劉府傳達外祖父意義的都是福伯，之前她很怕看到福伯的那一雙眼睛，儘是憐憫，以是都挑選拒而不見，現在打仗多了，天然識得清，那不是憐憫，是對長輩的憐憫和不忍。

福伯迎上前恭敬地說道，“老太爺，表女人，炊事已經籌辦好了。”

“老奴是風俗了服侍人，怕是到死都是想著主子的事情。”他目視火線，瞭望著遠處，眼裡既像是看著大海，也像是看著彆處。

劉惜之內心揣摩著，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響。

之前這些話，劉惜之會嗤之以鼻，但是明天她是信有因果報應的，也信鬼神之說，不然她算甚麼，她不就是來取他們性命的惡鬼嗎？

甄老太爺笑起來有兩道不深不淺的法律紋，劉惜之曾經諷刺道這是暮年要納福的相，現在看來倒是有些焦炙了。

一頓飯下來，甚是愉悅，兩世為人，但她是第一次出海坐船，表情不天然地有些亢奮。

“外祖父，早就過了晚膳時候，隻怕吃的是夜宵了。”劉惜之撒嬌道，“這是去那裡呢？孫女跟著外祖父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餓著肚子呢！”

“外祖父要去給一個朱紫請脈。”說完，又深深地看著劉惜之，“我的孫女還是穿戴女裝更都雅。”

在她前麵上馬車的甄老太爺走到她的火線擋住了些許海風。

她昂首看了看福伯，“福伯但是吃過了？”

小小纖瘦的身子立在船首，茫茫的大海，無風自起浪。

馬車緩緩地進步，車輪轉動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響，劉惜之拉開中間的車簾子，天已經黑了，莫非真的要趕夜路？從未見外祖父走得如此焦心，到底是為了何事？

“表女人諷刺老奴了，老奴既冇親人，也無朋友，能有甚麼事，甄府的事就是老奴的事。”

“福伯看起來像是有苦衷？”

想到這些，劉惜之內心竟生出幾分對勁，但轉眼，她又為本身的謹慎思而感到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