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教養[第1頁/共3頁]

下午，新縫製的漢式衫裙送了過來，是一套繁複而富麗的圭衣衫裙，妍禧被套進五彩斑斕當中，袖口廣大，還能裝下兩個妍禧。

李農表示妍禧走前來，落了座，李農收回目光，問了一句：“喜兒可識字？”

妍禧答道：“回老爺的話，不識字。”

妍禧很想問：若好好的，是不是每日便有這等美事。但卷尾巴羊肉的香味熏得她發暈，她站起家子道：“你們退去罷，這裡不消你們服侍了。”

這一夜，李農冇有走，留在小院裡，宿在張夫人的屋裡。

幾個小丫頭上前來幫妍禧又梳洗一番，換上新的圭衣錦裙，趙婆子拿著係腳上的帶子，又收緊了幾分，妍禧站走來，前腳走一小步，後腳就勒住邁不動了，兩個小丫頭扶著妍禧，走出屋去，到院廳的一段路不長，這般款款而行，不曉得走了多久，隻把妍禧統統的耐煩都用光了，扶她的小鵑低聲道：“蜜斯，你忍耐著，過了今晚，若不出事兒，我給您燒高香。”

張夫人站起來，笑道：“老爺，不說你，連我都嚇了一跳，喜兒這周身的氣度，彷彿就是大師子，我們張府本來，也不過如此。”

不到半個時候，錦瑟便來拍門，妍禧忙去清算衫裙，又來不及抹嘴巴，等錦瑟敲了三回門，才勉強應說出去。

想妍禧日日在道上與人撕打，掠取食品或偷東西，俱是從財主家從偷來的男人褲子，太長了便折了幾折，拿繩著束在腰上，寬鬆安閒。現在穿成如此這般，連步都不會邁，她戰戰兢兢地邁了一小步，法度太大了，被衫裙下襬絆了腳，一頭栽了下去，丫頭們趕緊扶住，纔不至於摔個鼻腫臉紅的。

趙婆子嘖嘖歎道：“哎喲，我的老孃，等會是晚宴，蜜斯切莫要此等吃法，趙婆子在司馬府拚了一張老臉，保不住可就毀了！”

衫裙分紅三層，內裡一層紅色綢緞，長及空中幾寸，便如魚尾拖地，第二層長及腳踝，第三層是粉紅色的及膝衫子，拿了條湖綠色的裙帶子收攏細腰。

[bookid==《異妖記》]

妍禧服膺趙婆子的話，慢聲答覆，隻擇些無關要緊地說，其他毫未幾說一句話。

李農對身邊的婆子說：“你到我屋裡的那方古琴拿來，女孩兒學學操琴是極好的。”

錦瑟跟兩個小丫頭退了去，妍禧聞聲門一聲響，手已經伸出去，抓在羊肉上，吃得一臉都是油，吃到後邊，把腳也搭到案幾上，那裡管甚麼禮節姿勢。

張夫人把頭上的釵子拿了下來，把頭髮披垂下來，素著一張臉，和順地倚在李農身邊道：“老爺，喜兒這孩子很靈巧，我定會好好待她，把她當作親生女兒，明日便叫她識字操琴，練習女紅！隻盼著老爺常常過來看看她，看看朝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