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聽雨[第2頁/共4頁]

窗外秋雨淅淅瀝瀝，滴在竹葉上，彷彿天籟。

望了一眼吊掛在牆上的熒煌劍，韶華心中惴惴。雲風白住進主將府養傷的這些日子，她老是怕他問起熒煌劍，所幸他隻字未提，但是，紙畢竟包不住火，他遲早會曉得熒煌劍斷掉的究竟。李元修的虎符已在路上，再過一些光陰，她就要帶白虎、騎去景城。景城以冶鑄兵器、甲冑聞名，此中必然不乏一流的鑄師，到時候將熒煌劍帶去景城，看能不能尋到好的鑄劍師，將之補接如初吧。

寧湛感遭到韶華手指冰冷，反握住她的手，放入懷中，“手如何這麼冷？不會是淋雨了吧？謹慎染了風寒。”

雲風白和韶華閒坐聽雨，雲風白將牆上的焦尾琴取下，放在胡床前的琴案上，偶爾伸手拂上一弦，清泠澄徹，與雨聲遙應。雲風白苗條有力的手指，在琴絃上勾抹壓撚，如蜻蜓點水，煞是輕巧。

韶華正在猜疑，室外有人拍門，秦五的聲音從門彆傳來：“年主將，宮中有人傳話，聖上讓您馬上進宮。”

韶華道：“誓詞我也永久記取，冇有健忘。我並不求你守諾，我隻要你安然，歡愉。”

雲風白道：“你在想甚麼？眉毛都變成了蚯蚓。”

韶華也吃了半塊，因為被水化了，很難入口，“這明顯很難吃……”

不知不覺，窗外雨停，碧竹如洗，滿園芳菲凋殘大半，連桂花花也落了一地，如細碎的雪。

雲風白一愣，玄理天機本是他善於，但對韶華倒是體貼則亂，初見時還能模糊瞥見她的命數，跟著心中漸生情根，他已冇法再看出她的運氣，“唔，這個……這個……”

這天午後，飄起了濛濛細雨，氛圍中滿盈著蕭瑟的寒氣。

寧湛這才嗅到衣裳上的味道，悔怨忘了在韶華來之前換衣。他是帝王，弱水三千，不能隻取一瓢飲，但他最愛的人永久是她。不管後宮紅顏多少，他地點乎的，隻是她。她明白他的苦處，他也儘量不在她麵前暴露讓她悲傷的陳跡。

明天早上，主將府中一名善於命相的門客求見韶華，說她這幾日有監獄之災。韶華感覺非常荒唐，她邇來行事並無不對，死仇家李元修也不在玉京，並且再過數日就方法兵去景城，誰會在此時讓她下獄？但是，這王謝客說得煞有介事，他向來善卜凶吉，預事如神，說得她心中蒙了一層陰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