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故人[第1頁/共5頁]

韶華眯起眼，打量男人：“我不記得，有你如許一名故交。”

雲風白望著韶華，心中哀痛。她始終隻愛著寧湛，對他冇有哪怕一丁點的愛戀。可他，卻如同中了蠱，著了魔，墮入相思，不成自拔。明知不得而求之，這是自苦，怨不得彆人。

說到端木尋，男人的神采和順了很多，彷彿肅殺酷寒的春季中，一束暖和陽光破開層層烏雲，照徹了蕭瑟的萬裡國土。

韶華點頭：“我不曉得。”

夔奴分開後，韶華抱膝望著孔雀河，仍淪亡在本身的迷夢裡。

韶華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要了一壺清酒，幾樣生果。

“這兩年裡，我也試著讓本身覺悟，但是不可，我冇法做到。”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涯的霞光由金紅色變成血紅色時，韶華的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韶華有些無法，“大叔，你如何又來了？我說了明天不想打了。”

落拓男人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隻兩寸見方的羊脂玉匣，放在桌上，翻開。烏黑如蓮的玉匣中，放著一粒鮮紅的珠子。紅珠緋光流幻，將烏黑的匣壁也映成了妃色，彷彿誰用纖纖玉手，從血池中托起了這粒紅珠。

韶華抬手，將木匣中風乾的荼蘼花傾倒入孔雀河中。

韶華傾儘木匣中最後一瓣乾花，語氣有些傷感，不知是在對夔奴說，還是在自語，“實在，荼蘼這類花另有一層意義。它意寓著韶華老去，光陰一去不複返。嗬嗬，光陰不能倒流，冇有人能夠回到疇前，那些歡愉的，痛苦的，實在的，子虛的過往，都是鏡花水月，都是夢幻泡影。如果一向陷在回想的幻覺中，如墮迷宮，不得前程，就會失掉麵前的實在，錯上加錯，苦上添苦……”

韶華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長公主想讓年將軍去皓國。她說，隻要你情願去皓國，當年之諾，一字無改。”

雲風白苦笑：“本座愛的是阿誰自在的、新鮮的韶華，不是一具被束縛、節製的傀儡。不是本座要挑選最艱钜，最有望的體例，本座隻是循著本身的心而為，想換得她的一顆心。固然明知有望，卻冇法節製本身。”

男人嘲笑，“不去？下一次，你的頭就不會在頸上了。”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韶華轉頭，倒是夔奴。這一年半以來，在韶華冇有帶兵出戰的日子裡，夔奴老是來求打，鍥而不捨。

“風白，回北宇幽都去吧。”韶華回都護營前，最後對雲風白說道。

夔奴神采驟變，他俄然昂首望向天空，喃喃自語：“光陰不能倒流，過往的統統，都是鏡花水月，都是夢幻泡影……如墮迷宮，不得前程……錯上加錯，苦上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