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銘殤[第1頁/共5頁]

這一夜，紫石、寧湛、韶華三人住在竹樓中。第二天，寧湛和韶華醒來時，韶華臉上有乾枯的淚痕。

竹樓外有古井，井旁桂花飄香。漫山遍野金菊盛開，在流銀般的月色下，顯得燦豔而穠豔。

寧湛忙不迭地衝路中心的孩子叫道：“謹慎，快躲開！”

韶華隻感覺笛聲哀婉如泣，並不解其意。直到很多年以後，她本身在玉京月下吹這首曲子時，才明白紫石此時的孤單與哀痛。

百裡策問韶華：“你是哪一門的天選者？”

韶華昂首：“你曉得飛雲符？你是天極門人？”

百裡策笑道，“紫兒，一彆數年，你仍舊這麼斑斕，天極門在你的悉心運營下，也是愈發光大了。”

百裡策沉默，他望著韶華胸前的雲紋青銅符，問道：“從飛雲符上看，你是一個天選者？在這動亂的亂世裡，你又是小小的年紀，能夠成為天選者，並不簡樸。”

“不好！前麵有人！”高猛吃驚大喝，倉猝提韁勒馬。但是，那裡來得及？奔馳的健馬腳步未停，速率未緩，向著路中心的肥大背影衝去。

“你叫甚麼名字？”寧湛問道。

寧湛少大哥成隧道：“為情。”

富麗香軟的馬車內，韶華正在狼吞虎嚥。寧湛從未見過如此剽悍的吃相，一時候驚得目瞪口呆。

亂鴉千點，夕照熔金。

寧湛躍上馬車，四周找尋：“人到那裡去了？”

百裡策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活力，他笑著推出寧湛：“這就是湛皇子。湛皇子，這位是紫石門主，她既是天極門之主，也是君門的宗師，你此後的徒弟。”

馬車飛速奔馳，折過山路轉角，駛上一條狹長的古棧道。亂草叢生的古棧道上，一個身披麻衣，蓬頭赤足的孩子正隅隅獨行。

聞聲動靜，百裡策掀簾張望，瞥見孩子胸前的雲紋青銅符，問道：“你是天極門人？”

百裡策和寧湛同時張大了嘴。

紫石的目光掃過韶華，身材俄然僵住，神采大變。在韶華敞亮如水的瞳孔中，她彷彿瞥見了赤焰焚空，兵馬倥傯的幻影。

“紫兒，你還是這麼無情。”百裡策語氣雖帶抱怨，但心中卻很歡暢。寧湛留在天極門，就不消擔憂六國的刺客。他也不負帝命，完成了此行的任務。不過，他的心底還是有一絲淡淡的哀痛，“我還覺得，徹夜能夠再度與你月下同賞梨花！”

夢華九州，上至朝廷廟堂，下到江湖官方，曆數各代各行有所建業者，多出自天極門下。故而，不管是在承平亂世，還是在硝煙亂世中，天極門都能聳峙不倒，保持著根穩基固的強勢。